“贤人教吾辈明理,就是要吾等行事要讲究一个理字,交税乃是天经地义的,小生怎好插手!”蕴尉还是笑得暖和。
天晓得那些银子都被蕴秦槐花补助了儿子,此时那里还能拿得出钱来。
没等蕴尉想明白,就闻声有人砸门,“蕴大柱,蕴大柱在不?”
蕴尉一昂首看到秋寒屿已经打理好门面,站在这个小小的堂屋里,显得格格不入,更衬得这房屋褴褛不堪。此人天生就该住在高屋华舍里。
“尉娃子……”
衙役们倒也真的有些估计,看向蕴尉,“秀才公要插手?”
“有啊,俺家侄儿是秀才!”蕴秦槐花听到能够免税赶紧抻出头来讲,看到衙役们都看她又赶紧把头缩了归去。
“你?”站在领头衙役左边的一个衙役俄然说:“你不是前些日子去领禄米的廪生么?”
“说是没交税钱呢,我出来看看哈,虎子叔闲了就来我家玩哈!”目标达到的蕴尉门也没关就进了屋。
秋寒屿伸手揉揉蕴尉的脑袋,“洗脸!”
“如何?大伯是手上银钱不凑手么?前些日子伯娘不是才从家里拿了十几两做家用么?不敷就先用上,都是一家人,不必见外!”蕴尉还是笑。
蕴尉进了屋也没往前凑,跟秋寒屿站在人群的核心,听衙役说蕴大柱一家应交多少斤麦子、多少斤稻米做粮食税,然后另有两百铜钱做人丁税,最后另有五百铜钱的免役钱。
“闻声了吧,从速的,兄弟们忙得很。”衙役有些不耐烦了。
“啊?这大头晌的,啥事儿啊?”
“阿谁,恁大伯在菜园子里,给恁把园子整整。把该拔的拔了,重新种上,恁也不会种地,俺们不能不管不是!”蕴秦槐花笑得一脸奉迎。
“你侄儿?哪个?”领头衙役皱眉,来之前都跟学正问过了,这村儿没有秀才啊!
“能有啥事儿啊,这不就是,有点舍不得尉娃子恁么,我们好歹也一块住了几个月了……”蕴秦槐花笑得一脸慈爱,“恁说恁爹恁娘也不早点领你回家看看,我们晚了十几年才见面这才住了这些日子就要走了……”
因为要服徭役的活儿普通不是甚么好活计以是代役钱会比较高,但颠末层层的剥削以后到代役人手里只要二百钱摆布。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有些拿不出免役钱又不想去服徭役的就会费钱三四百钱去雇人服徭役。朝廷普通不会明令制止,但是如果到了日子雇不到人去服徭役,衙役们但是会上门拖人的。
不过他对着蕴尉还是挺驯良的,“分炊了就是两家,他家税与你家无干!”然后转向蕴大柱却没有刚才的驯良了,“交钱还是交粮,快说!”
蕴尉没理她自去洗漱,完事返来对她说:“这些事今后就不劳烦伯娘了,大伯呢?你们如果清算好了就趁着时候尚早从速走吧,不要再磨叽到晚了再留一晚,我寄父乳母可还借住在九爷爷家呢。”
蕴尉一进屋本来在自家院子里探头探脑的人都走了出来,围在蕴尉家门口看热烈。那是衙役啊,常日里可未几见。
蕴尉没忙着报名字,而是问:“叫差大哥们笑话了,之前父母慈爱,只叫小生一心读书,故小生对俗务一窍不通。还想就教差大哥,我家在父亲健在时就与伯父家分炊,当今伯父家能够用我的功名抵税么?如果抵了伯父家的税,我家的税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