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玥愈发感觉难堪,明显宝容才是顺容的亲mm,顺容却特特与她这般密切,实在有些令人头疼。
就算如此,吟容姐也不至于迁怒到宝容头上,便微微一笑,柔声对宝容道:“那真是难为你了。”
吟容玉面含愁,“皇上比来不知怎的,竟大发雷霆,怒斥了贝勒爷一通,说他整日委靡不振、仿佛废料,还给他指派了礼部差使。现在是不得闲了。”
顺容一喜,赶紧道:“是,堂姐。”
吟容微微一笑,葱白似的纤纤玉指悄悄拂过那素净纤薄的花瓣,语气平淡道:“太福晋喜好芍药,以是便暮年栽植了很多。”
吟容道:“我身上带着孝,平日里不好外出,你们闲来无事,便常来走动。”
吟容莞尔道:“不过是各花入各眼罢了。太福晋的芍药养得极好,很符合皇家气度。”
自打顺服从额娘那边得了个教养嬷嬷,言语之间对她就多有恭维凑趣。她实在是听着别扭,又不免担忧宝容会内心不舒坦。
吟容点头,眼睛扫过宝容的字,忍不住摇了点头,“六娘的字还是一如既往,比来是不是惫懒了?”
吟容心下一动,“这个主张倒是不错,只不过骑射上的东西我不懂,待我转头跟贝勒爷筹议一下。”
吟容孝中茹素,是以身形面庞清见了很多,端的是燕瘦纤纤,加上一身月白素服,大有一股袅袅出尘的谪仙气度。
宝容笑道:“十二阿哥是中宫嫡出,寿礼天然也要格外贵重些才好。金玉珍宝、古玩书画甚么的都挺好。”
吟容笑着道:“如何会呢?我巴不得你们一个个都活泼爱笑。”说着,又含笑带嗔隧道:“都是自家姐妹,别一口一个福晋,我听着都感觉生分。”
盈玥微微蹙眉,顺容之前的行动,顶多算是卖娇讨喜,这番话,便是决计对比了。四伯母瓜尔佳氏缘何会礼聘大师传授宝容琴艺,还是不是想要种植宝容,有朝一日超出吟容吗?
盈玥、宝容、顺容忙欣然应了。
六福晋吟容见起了风,便带着三个丫头去了正堂略坐,吃了热茶,便笑言说要考校三人的功课,便叫底下端了文房四宝过来。
盈玥不由大喜,她的字,十一阿哥回回见了都要狠狠数落一次,非把她踩进泥潭里不成。现在突然得了吟容夸奖,别提内心有多美了。
盈玥见状,赶快笑着道:“实在宝容并不想学琴,只是不好违拗四伯母。堂姐是晓得的,她的性子最是贪玩惫懒的了。”
吟容一愣,“这是为何?”
吟容柔声细语道:“五娘倒是比畴前活泼了很多。”——虽是堂姐妹,但顺容自幼与吟容并不熟悉,是以本日来了,也一向都客客气气尊称一声“福晋”。
吟容微微点头,“这话说得在理。”这位四伯母虽不是好相与之辈,但对亲生女儿,的确是没得说。
吟容略一忖,微微点头:“比来差使辛苦,贝勒爷的胃口也渐长了。不像畴前似的,三餐食不下咽。”
一向安温馨静的顺容俄然笑着开口了:“还是月娘最机灵聪明,福晋找月娘筹议这个算是找对了人了!”
宝容忍不住又撇了撇嘴。
是以吟容姐对这位伯母天然是有些定见的。
顺容忙自谦道:“我比不得月娘聪明,只得再写字上多下些工夫了。”
公然吟容脸上滑过一丝不快之色,她淡淡道:“我身在孝期,已经好久未曾碰触琴弦了,技艺只怕早已退步。倒是六娘,可得好好学琴,才不孤负你额娘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