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贝勒叹着气道:“我前儿进宫,倒是特地去请过安了,只不过贵妃卧病在床,没见着。三哥、六弟、四妹内心都稀有,都难受得紧。”——三阿哥、六阿哥和四公主都是纯贵妃所出。
四贝勒忍不住细心瞅了瞅福隆安那幼年俊美的脸庞,“对了,汗阿玛想让你补个御前侍卫。”
福隆安笑着道:“这稿子,主子刚才方才看完了。”
“珊林啊,如何这文稿的笔迹,竟是如此稚嫩?”四贝勒暴露迷惑之色,“莫非……”
四贝勒这才恍然大悟,他“哦”了一声,笑着道:“你小子该不会也是来追梵刹密室的下部书稿吧?”
文芳斋。
四贝勒叮咛道:“从速誊抄出一份来,我明儿要带进宫去!”
刘掌柜先是一愣,旋即笑了:“福二公子当真是趣人!怪不得这话本如此风趣!”起初刘掌柜还纳罕,这位福二公子的笔迹,怎的竟稚嫩如小童?
福隆安忙拱手:“这点主子早有内心筹办,过几年大哥外调以后,主子就该补上了。”
福隆安只得仓猝转移话题,“十一阿哥小小年纪,没想到还能看懂这类周到的断案话本,公然是幼年多才。”——幼年多才这点,倒不是恭维。这位十一阿哥自打入读,便是尚书房的佼佼者,连继后的十二阿哥都生生减色了很多。皇上感其幼年聪明,苦其怪癖恶习,也是头疼得很。
刘掌柜忙道:“这点端方,小的天然免得。”现在时下,写话本可不是甚么隽誉,诗文八股甚么的,才是端庄事儿。
刘掌柜二话不说,缓慢浏览原稿,少不得亦是拍案叫绝,“妙!妙!妙啊!”
四贝勒摸着下巴笑了,“放心,是大大的功德儿!若不是纯贵妃娘娘身子骨不好,也不会……嘿嘿!”
又是一名读者,拍案叫绝,“妙哉!当真是环环相扣,不成思议!!”
福隆安神采一紧。坏了,早晓得他重新誊写一遍就好了!不对,他的笔迹四贝勒认得出来!幸亏他没重新誊写一遍,不然便露馅了!
福隆安对劲地笑了,便取出那卷文稿,丢给了刘掌柜:“还是那句话,如果对外头流露了本公子的身份,便没有下一部了。”
福隆安忙问:“四贝勒这是要带给谁?”
四贝勒“嗬”了一声,“你小子,来得比我都及时呢!”便二话不说,坐在上位椅子上,开端翻看了。
福隆安嘲笑着点了点头,只要不露馅就好。
福隆安沉默了下去。
刘掌柜忙殷勤地将书稿捧了上去,“贝勒爷您来得恰好,书稿方才到了,您先请过目!”
“你是猫啊!喵甚么喵?!”福隆安忍不住拿出这番话挖苦起这位刘掌柜来。
“诶?福隆安,你小子如何在这儿?你不是在咸安宫官学读书吗?”四贝勒永珹斜眼睨了福隆安一眼。
四贝勒如文中的少年包拯,又如名侦察附体,正色道:“这就是本相!”
福隆安忙上前打了个千儿存候,“给四贝勒存候。贝勒爷忘了,今儿是旬休的日子。”
既说到宫里的事儿,福隆安少不得又问及纯贵妃娘娘的病情。
太后和皇上怜他丧母,都不忍苛责,乃至于这怪癖性子,愈演愈烈,都成了宫里的笑话了。
福隆安无语凝噎了。这位四贝勒,常日里挺端庄的一小我儿,如何俄然画风就变了?
刘掌柜笑嘿嘿道:“那是因为福二公子常日里喝得都是贡茶,文芳斋的茶天然是比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