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妃面带耻笑,声音尖冷得仿佛数九寒冰:“本宫如果不宽宥,你又要如何?像昔年那般,跑去皇上跟前,告本宫的状吗?!”
谷沃贺为微微一忖,道:“婧妃向来是息事宁人的性子,想来只会劝姮嫔忍着这口气。”——比起姮嫔,这个婧妃倒是真的脆弱不争。不过也难怪,婧妃是石女,不能承宠,哪怕有位份有子嗣,也是不敢冒昧的。——谷沃贺固然入府晚,但有昔年服侍谷杭的陪嫁赵嬷嬷,天然甚么都心知肚明。
“我——”姮嫔一时气结,她是想要个阿哥,但她想要的本身亲生的阿哥,而非旁人的儿子!
是啊,她们这对姐妹,只怕今后是要生分了。
慎妃傲岸地抬起了下巴,“你晓得失礼就好!不过也难怪,宠妃嘛,必然是恃宠而骄、目枉顾尊卑!”
只不过……
本就饱受萧瑟的姮嫔再也撑不住,一下子就病倒了。
皇后的陪嫁沈嬷嬷面前着姮嫔丧仪如制不减昌大,有些不忿:“主子娘娘,姮嫔畴前可没少在皇上耳边嘀咕您不如元皇后贤德,现在她殁了,还遭了皇上嫌弃,这丧礼随便办办就是了,何必给她这份哀荣?”
毓嫔嘲笑:“当然是皇上的圣意,可若不是你在皇上面前装不幸说想要个阿哥,皇上又岂会把我的五阿哥交给你哺育?!你装甚么无辜!”
“真是脆弱啊……”
皇后谷沃贺昼寝醒来,便见赵嬷嬷满脸戏谑前来禀报:“主子娘娘,午前在静知春亭,慎妃以姮嫔举止不敬为由,扇了姮嫔一个耳光呢。”
说着,谷沃贺心念一转,“以姮嫔的性子,只怕不肯忍气吞声。”姮嫔看似温婉和婉,可着婉顺向来只是对着皇上。昔年藩邸之时,博尔济吉特氏仗着侧福晋身份对一个格格天然没如何客气过,可苏氏只消一掉眼泪,博尔济吉特氏便只要吃挂落的份儿。多年堆集下来,早已恨极了姮嫔。
谷沃贺是没法了解那些没了男人便活不下去的女人,宫里的女人,谁没有得宠的一日?若得宠了,便郁郁而终,这宫里的女人难道是要死绝了?
一时候,苏家姐妹再不复畴前。
说着,毓嫔话锋一转,“姮嫔身为嫔位,方才对慎妃娘娘不敬,你还不从速向娘娘请罪?!”
“婧妃与姮嫔谈了甚么,主子不得而知,主子只传闻,她们姐妹俩吵得很短长,最后姮嫔摔门而去。”赵嬷嬷浅笑着说。
姮嫔一听毓嫔又重新抓着此事不放,不由咬牙切齿,她忙看了谨妃一眼,公然慎妃面若寒霜。她深知,慎妃的性子是多么不好相与……
姮嫔惨白的面庞微微泛青,她现在已经“色衰爱弛”,那里还算是宠妃?
蒙古出身的慎妃和忱嫔本就与姮嫔很有夙怨,现在目睹着姮嫔竟也有得宠的一日,顿时一个比一个刀子嘴。
四阿哥幼年打动,便跑去婧妃跟前诘责,婧妃悲伤又尴尬,少不得痛恨上了姮嫔。
看着昔日宠妃,落得现在这等境地,毓嫔不由心中浮起几分称心,她笑着道:“慎姐姐,mm瞧着,方才姮嫔向您施礼时候,只是随便屈了屈膝盖,实在是过分不敬了。”
赵嬷嬷道:“娘娘睿智,只是那婧妃只怕做不到您这般沉着贤明。”
姮嫔只得咬一咬牙,再度深深屈膝,做了一个慎重的万福:“嫔妾身子不适,如有失礼之处,还望娘娘宽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