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再等等吗?”舒颜面带要求,“纾儿还太小,离不开我。何况现在皇上才刚即位,皇后又方才诞下六阿哥,我冷眼瞧着,宫里怕是也不承平。这个时候送纾儿进宫,我不放心。”
正享用为人母亲欢愉的舒颜一时竟愣住了,转眼,她也明白本身丈夫的是多么本性,若非先帝龙体不豫,他是断断不成能在京中呆了近三年之久。
本来还希冀着这小鬼出世后,能够以此为由,把颜儿扶正为嫡福晋呢!
“三年,再等三年!等纾儿六岁入读。”舒颜忍痛做出这个决定。
“朕已经复了你贝子爵位、还准你不娶嫡福晋,你莫非还不满足吗?!”
绵悠毫无丁点儿身为人父的憬悟,大手一挥道:“把他送进宫,请皇兄代为照看便是了!归正宫里于他年事相若的阿哥公主也很多!”——多添一只包子,反而还热烈些呢。
慧丰元年的春季,中宫嫡子出世,年已三十五岁的慧丰帝绵悫大感欣喜之余,又不免悲怆,汗阿玛毕竟是未能看到宗子嫡孙出世,遵循皇考遗言,六阿哥取名奕绥,绥靖的绥。
奕纾瑟瑟颤栗,“我、我……我要额娘!”这孩子眼泪汪汪,不幸得跟个小白菜似的。
要不是汗阿玛寿数无几,他才不会留下呢。
那么痛、那么煎熬,命都去了半条。
舒颜咬了咬嘴唇,这几年,她也看出来了,她这个丈夫是个拘不住的性子,曾经还一度嫌弃家眷是负累,多年不肯娶妻,若非是她用了手腕,如何能有本日?
听闻此讯,嘉整天子大喜,当即下旨,复奕纾之父、三阿哥绵悠固山贝子爵位。
舒颜紧紧咬着嘴唇,她当然想等纾儿长大……但想也晓得,绵悠不成能等那么久。
逸郡王对劲洋洋道:“你额娘是我一小我的了!”
至于儿子……这个小累坠,从速长大点,从速滚进宫去吧!
新的编年,就此开启。
说着,绵悠瓮声道:“归正,我是憋不住了。”
“侧福晋又如何了?你那府上,除了她以外,你连个侍妾都不肯纳!要不是看在她是你皇额娘亲侄女的份儿上,朕才不会如此容她一个蘸夫再嫁之妇一人独宠!”
新奇出炉的逸郡王极其不爽,看着自家那奶香一团儿的儿子非常不喜。
绵悠最是抵挡不住舒颜含泪欲泣的模样,赶紧解释道:“我这不是怕你太娇惯纾儿,才想着送她进宫的教养,何况能入宫读书,可不是哪家王府都有的福分。”
听闻此讯,东宫太子绵悫忍不住调侃:“人常言,母凭子贵,三弟你倒是‘父凭子贵’了。”
可孩子还不满三周岁啊!便要分开父母,实在是太不幸了些。
嘉成二十四年秋,年仅五十二岁的嘉整天子病逝于圆明园九州清晏殿。
慧丰帝被奕纾的嗓门嚎得耳膜都疼了,他招手道:“让皇后临时扶养奕纾吧。”
唯独没想到,颜儿竟然有喜了。
事情产生以后,实在绵悠也不是不能接管,归正颜儿已经是他的侧福晋,也不算逾礼。颜儿的性子于他那般相投,今后一起相伴着满天下周游,仿佛也挺不错的。
自奕纾出世之日起,绵悠便讨厌极了这个小鬼。
逸郡王世子奕纾六岁了。
因而,阿谁动机再度闪现心头。
绵悠直截了当问:“那你要等多久?”
大家都恭喜他得子,绵悠脑筋里却不竭的回想着颜儿分娩之日的挣扎与痛苦,回想着那一盆盆的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