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用饭的时候,菜一上桌,季婆子拿箸子翻了翻道:“这如何啥都有?乞丐锅?”季南山夹了个松菇尝了尝,很给面子隧道:“挺好吃的,娘你尝尝。”季婆子却不给面子,嘟囔道:“一看就跟烩剩菜似的,倒胃口。”
从梨花嫂家出来,正看到季南山出门张望着,桑榆喊了他一声,他扭头来道:“我记得看着你下坡了,啥时候去的嫂子家?家来吧,饭好了。”
桑榆不由有些无法,她本来问的是孙溪和都说了些甚么,但季秋白却迟迟未提到,而是对着她倾诉心声。但桑榆转念一想,这些事情季秋白想必是无处可诉说,内心定也是憋得难过,便又按捺住烦躁的心机,悄悄地等她渐渐讲来。
季婆子终究还是一屁股坐到了炕头上,边纫针边道:“偶然候我还真迷惑,你在那商家到底是丫头还是蜜斯!”
季婆子哼哼两声道:“那你这大丫头干地也不怎地,末端银子银子没有,连套钗环珠佩的头面都式微下。”
桑榆从速地看着学着,嘴里回道:“算是个大丫头,干点泡茶倒水、熏衣梳头的活儿。”
桑榆没干过,也不晓得这一冬九双鞋,算多还是少,也就没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