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奇道:“欸?撺小树枝子也是个别力活,我们去么?”
桑榆听她调笑,红着脸反击道:“秋阳哥才知冷知热、知寒知暖,秋阳哥才晓得心疼、肝疼、肺疼、肚子疼……”
梨花嫂从炕头高低了地,号召她道:“走吧,先跟嫂子出去转转,看看那里去得那里去不得,留意下还能有甚么可烧了取暖的,先动手为强,后动手遭殃。”
桑榆听她说得邪乎,心下很有些不觉得然,小声嘟囔道:“既是好的不灵,还说来做甚么?”
季秋阳冲梨花嫂一乐:“这败家媳妇!”
梨花嫂抬腿坐到炕沿上,见桑榆关好了门,回道:“白叟们就如许,仿佛说个不好听的话就真能摆布得了老天爷的安排。要说这雪,一个是下,一个是不下,五五之数,总有那么一半儿说还下的不利蛋儿,被骂成乌鸦嘴。你何必触她的霉头?”
梨花嫂闻谈笑道:“你当这些年这些人都是傻子,就想不到这个?只是开春就先忙着弄吃的,青黄不接春三月,开春断粮的人家有的是,一开春雪化了,是进林子的进林子,登山坡的登山坡,不管是飞禽走兽,还是野菜蘑菇,都只顾着弄口吃食好省粮了。待布了谷,又是赶着下田劳作,春末夏初直到秋里,地步菜地都要人管,不知不觉忙完就是暮秋了。”
桑榆翻开炕橱往外掏厚衣裳,边道:“你且等我套件衣裳,本身穿巴好了拽着人就走,外头指不定冷成啥样儿呢!”
桑榆点了点头,中间梨花嫂笑道:“还好,自家男人是个知冷知热的,晓得心疼自个儿媳妇。”
季南山点点头出去给她找柴刀了,梨花嫂拉过桑榆小声感慨道:“都说媳妇跟婆婆不亲,为啥啊?哪家哪户都一样,儿媳妇向来是外人。”
桑榆披着衣裳往外走,回道:“不晓得我家有没有,得问问娘。”说着人已到了堂屋,向季婆子屋里扬声问道,“娘,咱家有毡筒子鞋没?”
季婆子急道:“这个傻孩子,靴筒边上不是有系带吗?里头塞点棉花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