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嫂说着,忍不住抬起胳膊,用衣袖抹了抹眼角。
小草儿利落应道:“没事儿,三叔,一会儿就好。”说完就去厨房里忙去了。
桑榆抱着七七跟着季秋白回了家。到了屋里坐下,季秋白边忙着往炭笼里又加了些好炭,边对桑榆道:“感觉冷不冷?实在我家里这铺也是火炕,就是不是请的专门技术人盘的,热得不承均匀不说,另有些费柴火。”
季南山听了这没头没脑的一番话,内心更是茫然了。他头午在坡下季连水家喝了半斤来酒,现在叫冷风一吹,只感觉脑瓜仁儿嗡嗡地疼。他忍不住伸手捏了下太阳穴,然后感喟道:“嫂子,有啥话让我进屋说吧,我这的确是不知情,正想来问问你呢!”
香草这时已端了一个热气腾腾冒着酸味儿的大碗出去了,梨花嫂见季南山一仰脖灌了大半碗出来,才接着道:“事情啊是如许的,这不你家桑榆腌菜技术好儿!那酸菜腌得我一家大小都爱吃,她前几日送过来让我们尝鲜的那两颗啊,很快就吃没了。草儿呢就催着我去跟她婶再换两颗。桑榆晓得我的来意,给我捞了三颗菜,还给小草儿装了一口袋葵花籽带返来。嫂子我真不是想占你家便宜,实在是咱两家用的一口菜窖,嫂子就想偷个懒儿,没直接带着那菜上家你换去,桑榆是说不消不消,说送予我吃,但嫂子真没那么大脸,就算桑榆不拿嫂子的菜,嫂子也会记在内心头,今后会从别的处所给你找补归去。”
桑榆微微一笑道:“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说实话闹腾到现在,白擀了一轴面条也没吃上,已觉饿了,秋白你替我看会儿七七,我去做点饭吧。”
季秋白坐到炕上来,眼睛盯着桑榆诚心肠道:“你只要不嫌弃我,就固然跟我吃跟我住,多久都没有题目。只要有我口吃的,就绝饿不着你和七七。实在我是听季连水媳妇说的,说你家好似出事了。我有些担忧,这才去看看的。我虽只听了个尾音儿,但溪和先生和我嫂子都给我使了眼色,我晓得这事儿毫不赖你。”说完季秋白环顾下屋子又道:“这些年我一小我住,实在又空落又孤单,,你和七七能陪我住些日子,我求之不得。”
这菜汤桑榆是用的炖鹌鹑的高汤,想来是季秋阳送来给秋白吃的,兑些水倒进锅里,水开时下了点菘菜芯出来,开锅就熟了。桑榆在咸菜坛子里捞了点腌萝卜和腌地黄姜,切了片装了一小碟。然掉队屋放了炕桌,与季秋白劈面坐着,热乎乎地吃了第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