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贺峥跟老太太打过了号召,阿釉的月俸从贺府公中领,名字却没录入贺府下人的花名册。这又有了个好处:阿釉这就还算是舒府的下人,在衙门里探听些甚么事儿,多多极少能得些便利。
大辰律规定,伉俪间或伉俪两边支属间或伉俪一方对他方支属如有殴、骂、杀、伤、奸等行动,就视为伉俪恩断义绝,非论两边是否同意,均由官府审断,强迫仳离。
那小李氏嫁给贺老爷十几年,何时见过如许的场面?吓也吓傻了,之前的各种设想摆出的各种姿势早忘在了脑后,怔怔地捂着脸,好半天赋哭出声。
“儿子方才去李氏房里,她经了此事也吓着了,没想到这些年身边竟放着个这般暴虐的种子,这会儿身子也有些不大好了。依儿子看,过些日子儿子往北边去,母亲就把她挪出来到前面的梧桐苑养着,省的过了病气给母亲,儿子就万死难辞了。”
而现在想晓得本相的,又何止老太太一人?
这边都清算完了,才腾脱手来清算这毒妇。
贺老太太还未歇下,贺老爷内心到底顾忌着情分,又怕事情捅出来气着老太太,并不敢把真相说了,只说是翠云偷了大李氏的嫁奁,因怕事发便叫红珠给贺峥下了毒,哪知贺峥竟挺了过来,这才打通了刘大夫给贺峥下了相克的药,竟把前事十足抹去全赖在了翠云身上。而翠云控告小李氏的说辞则都归为了诬赖。
虽说小李氏与贺峥占了个母子的名分,母杀子原不在此范围以内,可小李氏毕竟是后妻,如果贺老太太出面,逮着这点不放硬要科罪,要判义绝也不是不成能的。
百般考虑从脑海中闪过,小李氏咬了咬牙,她现在独一的筹马,就是贺老爷了。不管说甚么,必然不能失了贺老爷的心,不管如何也要将他哄到本身这边来!
“已经很好了。”贺峥笑道,从怀里摸出个银锞子扔给他,“拿去玩吧。”
贺老爷都情愿了,贺老太太自无不成的,干脆将这事儿砸实了:“既然是你的主张,我这就叫人去把梧桐苑清算出来,也不必等你走了,她现在有病在身,莫非你就不怕过了病气?依我看清算出来就让她早早搬出来就是了。”又嘲笑道:“免得别人说你不在家,我这个做婆母的苛待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