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春咽了口唾沫,故意辩驳,却又不敢。只拿眼瞪着他,等他解释。话说今晚一番话,对他来讲,实在不啻于天方夜谭,过分匪夷所思了。
就在岳大神棍悄悄搜肠刮肚,绞尽脑汁回想宿世所记,另有甚么相干吕洞宾的事儿,能够拿出来时,耳边一响,却见习春已是双膝跪倒,俯伏在地。
习春似苍茫似顿悟,下认识的点点头。只觉俄然间,人间统统都变得不实在起来。
习春不敢相抗,乖乖的跟着岳师祖的手势站起,恭谨的站鄙人首,躬身道:“师祖既与吕祖订交,又得吕祖亲传,天然便是弟子的师祖了。不幸弟子恩师早逝,本觉得本门再无前辈亲人,今竟能得遇师祖,弟子实在不堪之喜。”
“等…..等等,岳兄,你….你既然说是不在,咳咳,不在这个天下,那….那你…..,你又是如何…..”习春同窗总算不笨,抓住了一个大缝隙。
岳师祖满面惊奇,赶紧伸手相扶。
“……那一年,我记得清楚,我与你祖师他们,相会于长安的大街上……”
挖了坑得先埋了啊,先把头堵住,不然可不要露馅了?只是这坑埋了是要埋的,却要埋的不能太深,不然,前面可就玩不转了。
岳大官人吓了一跳,一看,习春又跪下了。
岳大官人初时也被吓了一大跳,只是转眼便面现狂喜。成了!无量他妹个天尊的!
岳陵自非本门弟子,以他年纪,也绝无能够在这一世见过吕洞宾,但竟能此时一口说出表里丹百字吟的名字,到了这一刻,习春已是再无半分思疑。
“咳咳,那啥,我说习兄……”岳大官人眸子子乱转,咳嗽两声开声说道。
不幸的习春啊。
“咳!真够笨的!我真思疑,你究竟是不是吕祖的门人了。”岳大神棍满面的恨铁不成钢,先发制人的感喟道。
习春脸上显出冲动渴念之色,身子也在微微颤抖起来。跟着某神棍灿若莲花般的描述,面前不觉竟似活生生一个丰神俊朗的道家神仙,正自长歌而来。
呃,好吧,看来,这师祖是如何也得顶一会儿了。
“…….后携美人,遨游神州,立有《答僧见》、《谷神歌》、《劝世文》等。及至倦归,又再冲破,始有养丹之说,以双修合作得道。留有《外丹百字吟》、《内丹百字吟》。外者,概述如何灌溉养练金丹之法,内者,则为练气养神固精之法……..”
“咳咳,这….这是如何个说法?那啥,习兄,何必行此大礼?这师祖二字,岳某何敢妄称?快,快快请起。”
噗通!
“本来竟真是师祖台端,弟子瞎了眼,竟而连番对师祖无礼,还求师祖法外开恩,请恕弟子不知之罪。”口中说着,习春已是砰砰砰的,连连叩首不已。
“呃,这个……”岳师祖俄然感受有些不对劲,貌似有些吹的大了。万一这小子如果认了死理儿,向本身就教起门内工夫,擦擦的,话说老子费了半天劲儿,是想骗你教我工夫的好伐。这如果倒过来,那还不得漏了馅啊。
噗通!
“…..话说那一年,我与吕祖他们相遇于长安街头。吕祖玉面长髯,儒衫宽袖,身背青霜剑,手持白玉拂,温润萧洒,豪放不羁,其神郎俊,一眼望去,端的是仙风道骨,神采飞扬……”
“…….吕祖自言本名岩,乃河中府永乐县人。自幼好读书,遍阅诸子百家,然却三举不第。后又再招考,却遇一异人钟离权。与语甚是相投,遂邀共饮。席间酣醉,忽发一梦,梦中建功立业、出将入相、封妻荫子,好不权贵。及至梦醒,万般皆归虚无,至此方悟,功名利禄本来不过俱是虚幻,因而拜钟离权为师,入终南山修道,改名为碞。后于山中有悟,自发乃洞中之宾,遂有字洞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