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三儿低下头,口唇嗫嚅了几下,终是不再多言。韩铁叹口气,悄悄拍拍他,这才大步走到岳陵身前,抱拳道:“子鸿,本日逼不得已,拖累你了。”
此人丁中的泥鳅,便是说的洞庭帮的头领张舵,外号闹江蛟。蛟乃龙也,他偏以泥鳅称呼,倒是一种诋侮了。
老道见他态度果断,心中又是焦急又是悔怨。他本来只是站在一个医者的角度考虑题目,这才有了请岳陵脱手相救于七一事。
从韩铁方才所说来看,阿谁洞庭帮应当是最大怀疑。而此次他们的目标也并未粉饰,就是要去洞庭帮直接问问。既然如此,要真是洞庭帮动的手,阿谁洞庭帮的人莫非是傻子?这么一来,岂不是欲盖弥彰吗?此事,只怕不会这么简朴才对。
韩铁一愣,随即大笑起来。他何尝不知岳陵这么说,实在就是个借口?遇事而缩,那就不是他韩铁的兄弟了。他若再回绝,便也是对这份兄弟情的轻渎,是对岳兄弟的一种欺侮!
堂上韩铁与曾维一问一答,岳陵站在门外听的倒是一愣。没想到转了一圈,本来阿谁沈万山投江,竟然还和韩大哥有关。听韩铁刚才所言,对方脱手打算精密,竟连沈万山的印鉴都搞获得。这此中,只怕非只内奸,多数另有内鬼用力才成。
岳陵眼睛眯了眯,感喟道:“我与韩大哥意气相投,这事儿没碰上也就罢了。既然碰上了,又怎可疏忽?何况,明天这事儿一下子十几条性命,如果查不清楚,只怕韩大哥要有大费事了。我既然救了于七性命,即是已经插手了,再想置身事外也不成得。你想,对方能狠下杀手,就必定是为了杀人灭口。我救活了于七,让他诡计败露,他又岂能饶我?以是,不管是为韩大哥还是我本身,这事儿,怕也是由不得我不管了。”
韩铁大怒,停身大喝道:“胡涂!我们现在手中硬把子的证据半点也没,冒然出口,岂不授人以柄?你又安知官府中的猫腻?打蛇不成反被蛇咬,这类例子数不堪数,你脑筋长到狗身上去了?这且不说,我们粮船帮终是吃的江湖饭,江湖事江湖了,若借了官府之力,纵算胜了,我粮船帮今后还如安在水上混?不必说了,此事待老七醒来,问过以后再议!”
但,哪知…..,哪知事情明不明白没搞清,却搭上了我粮船帮十三条性命,连我那七弟也险险丢了性命。此中详情,小人现在不敢妄言,若想查明,唯有等我那七弟醒来,一问才知。”
老道一惊,这才发觉事情大条了。想了想道:“此事大是凶恶,从明天之事来看,对方必是穷凶极恶之徒。你无权无势的,又是个读书人,我只怕………,要不,我豁出老脸,再去请芜菁夫人帮帮手?以她的权势,若肯帮你,想必然能保你全面。”
岳陵微微一笑,呵呵道:“拖累甚么?我正闲的蛋疼,这么风趣儿的事儿,你若不叫我,我恨你一辈子。再说了,这事儿既是跟阿谁沈万山有关,前次就是我救了他,便算已经掺杂出来了。并且,他家阿谁臭丫头还欠我一笔账呢,哼哼,迟早跟她算总账,这倒是我本身的事儿,总跟你没干系吧。”
想到这儿,他扭过甚看了看老道,低声道:“韩大哥之事,你之前晓得吗?”
大堂上,曾大人的惊堂木终究拍响。两边衙役齐齐顿了下风火棍,整齐的嗵的一声后,便算正式开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