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大论了半晌,曹氏最后悄悄抚摩女儿的后背,见她一抽一抽的仍在悲伤,便又道:“你大姐姐的确是个优良超卓的好女人,但是,在娘内心,当然是艳儿最好了,好啦,别再哭了。”
曹氏微微头疼道:“艳儿,娘和你说过多少回了,有些事情,不能太争强好胜,你不要总想着和你大姐姐攀比,心态必然要放稳,凡事有得必有失,你大姐姐固然再次当选,但宫里的日子岂是好过的,受了委曲欺负,又有谁敢替她出头说话……”
阮明玉恭声回禀道:“方才在偏殿等待宣召,臣女看到一块‘国泰民安’的匾额,是以写了这四个字。”
“兵部尚书阮茂才之嫡孙女阮明玉,留牌子,赐花。”两小我的对视状况,被周海德公公高亢宏亮的尖细声打断。
一出春光殿,阮明玉就捏着巨大宫花,步子极快的朝宫外奔行。
阮明艳觉着非常刺目,眼眶里瞬时浮起一层湿热的水汽,凭甚么!凭甚么又是她大出风头!
阮明艳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又觉阮明玉今后的日子必定难过不顺,烦闷的表情顿时排散了很多。
因怕吓着阮明玉,阮家长辈不敢将这个猜想透漏半分,只是千丁宁万叮嘱,叫她必然要谨慎行事。
嘉隆帝,你特么是不是个智障!
宫廷大佬选看秀女之时,偶然理也不睬,偶然会闲谈几句,偶然也会考较秀女的才学,比如写字、算术、乐器、诗词歌赋等等,上一轮参选时,宣武帝只和原主聊了很多话,甚么才学都没考核。
四十二号秀女是大理寺少卿家的女人,嘉隆帝连一个字都没说,她就被周海德公公宣布撂了牌子,面君见驾结束,三人再次同一叩首谢恩,这才按序分开春光正殿。
桌案之上,铺着一大张乌黑细致的宣纸,案头摆着一方砚台,其内浓墨乌黑,津润发亮,笔架上满是粗杆大毫,阮明玉眉心一跳,这是叫她写大字啊。
扭转头去,只见穿着薄弱的康景兰,手心空空的快步行来,较着是落第了的模样。
曹氏轻松一口气之余,不免好生哄劝道:“……艳儿,你还小,只晓得当皇妃多风景面子,却不知皇宫是个吃人的处所,好啦,别哭了,落第便落第吧,娘给你寻个刻薄的好人家,你今后踏结结实过日子,不比在刀尖上走路强……”
被阮明玉清澈如水的眸光直视凝睇,嘉隆帝微微蹙了双眉,却没有斥责她猖獗无礼,只一派波澜不惊的淡然回视。
当选并不是终究结局,只是方才开端罢了。
阮公子策马尾随过来的时候,他的同胞姐姐没有重视到,但是她……瞧到了。
回到府里,姐妹两个先到荣安堂汇报一番,然后被各自的亲妈拎走说梯己话。
原主和她的私交挺不错,阮明玉便止了登车之势,康景兰排在她的后一组,她因心中憋屈郁怒,几近是风风火火的大步奔行,没想到,康景兰的速率倒也不慢,她才堪堪到顺安门不久,康景兰就也出来了。
沃特?!!!!
当听到那两个字正腔圆的‘留下’时,阮明玉仿若被雷劈了普通,甚么不成直视天颜的封建端方,被她完整抛在了脑后,她豁然抬起眼睛,直直望向嘉隆帝。
大堂姐阮明玉终究出来了。
“原想和姐姐一起结伴出宫的,没想到姐姐的脚程这么快,直到这会儿才撵上来。”许是追走的太急,康景兰较着有些呼吸短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