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来讲,嫡媳要选端庄无能的,庶媳要选性子和顺的,如此才气门庭敦睦。
“那又如何样,我们又不是养不起!还免得便宜别家的混小子了!”东阳侯世子尽力活泼着氛围,他拍了拍老婆的后背,温声欣喜道,“不管如何着,都比陷进宫里强,跟着我们,她好歹能平安然安一辈子,玉儿是个懂事的,她不找我们哭诉抱怨,你这个当娘的,也别对她哭哭啼啼,没得叫玉儿悲伤难过。”
周海德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阮明玉。
此时的静嫣阁,阮明玉独居的院子里,寝房内还是灯火透明,启事无它,阮明丽小朋友的玩意甚浓,如何都不肯乖乖睡觉,阮明玉僵尸般躺着一动不动,她精疲力竭道:“小丽儿,你能不能乖乖睡觉啊,姐姐要活力了……”
堂堂一国之君都能坠马逃亡,说不定真有哪个胆小包天的小子,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呢。
“如果平凡人家,过个一年半载,我们自能为玉儿谋一门好婚事,可恰好是皇家……玉儿被先帝爷下旨册封过,哪怕旨意又收归去了,我只怕……今后没人敢娶玉儿。”爱女错失皇后之位,孔氏一点不觉可惜遗憾,她只是忧心女儿的毕生大事,经此一遭,女儿的将来实在迷茫难料。
粉嘟嘟的小女孩正在床里翻来爬去,听到阮明玉有力的哀嚎声后,她嗖嗖嗖爬到阮明玉身上,奶声奶气道:“不活力,姐姐,不活力……”
这厢,阮明玉和东阳侯夫人闲话家常,另一边,阮明艳低垂着视线,心口冷静憋气,她娘也真是的,明知老太太不待见她们母女三个,还每天都巴巴地最早过来,害得她每天都要补回笼觉。
有妊妇人乃是三太太潘氏,去岁刚嫁进东阳侯府。
孔氏摁了摁眼角的泪珠,轻声应道:“老爷说的,我都明白,只是……玉儿还这么年青,难不成真让她一辈子当个老女人?”先帝爷曾经看上并下旨册封过的女人,孔氏实在想不到有谁再敢求娶。
“玉儿来了。”东阳侯夫人已年过五旬,因保养恰当,看着不过四十如许的模样,她未语先笑道,“小丽儿呢,她昨日是歇在你那院里的,这会子没跟着你一起,别是还没睡醒吧。”
“小孩子家家的,爱玩是常事,不过,她还小,恰是长身材的时候,吃好睡好,才气健安康康,你这个当姐姐的,也别太纵着她,到了该睡的时候,必然要哄她睡下。”虽是说教,东阳侯夫人的态度却一点也不峻厉,非常驯良慈爱。
蓦地再抬高声音,东阳侯世子悄语道:“现在先帝去了,我们玉儿恰好不消进皇宫阿谁大染缸,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倚在罗汉床上低泣的妇人抬开端来,只见她生得美好娇媚,特别一双桃花双眸,盈盈若水,潋滟多情,她捏着帕子轻拭眼角:“我的玉儿这般命苦,我哭两声如何了,老爷如果嫌烦,就去书房安设吧。”
“夫人,你别总想这些坏的,你无妨往好处想想。”东阳侯世子扶着孔氏的肩膀,缓缓说道,“玉儿被先帝册封为皇后时,你没日没夜的忧愁,愁今后不能常常见到她,愁她和后宫嫔妃们的相处,愁她到底能不能安身后宫……”
周海德三十来岁的模样, 生了一张红红火火的圆盘脸, 他也是谨慎翼翼的伸手接过。
夜深人静之际,东阳侯府东院的一间屋子里,传来低低的抽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