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姨娘年过三十,恰是风味犹存之年,加上她本就容色出众,又保养得宜,仍旧如二十出头的少妇般鲜嫩。她又是打小奉侍成振功的,情分比嫡妻罗氏还厚几分,她一哭诉,成振功心就软了。如果即位的是二皇子,如果辅国公府还在,永宁侯府就是他的了,谁还敢欺负他的人?只可惜人算不如天年……想到本身现在是白身,得仰仗大房度日,不由难过万分。
“母亲,您明天为何这般对父亲说话?”印象中的母亲很和蔼,从不大声与人说话,更别说这般冷嘲热讽的怼人了,那人还是常日里高高在上的父亲和放肆的尹姨娘。
成靖宁昏睡了两个时候,捂了一身汗,傍晚时醒来只觉懵里懵懂的,幸亏并无发热风寒的迹象,顾子衿才松了一口气。被灌下一碗黑乎乎的药汁以后,成靖宁才完整复苏,忙对她道:“娘,我没事,固然身材不好,但也不会常常抱病。”
第16章
作为叔母,体贴长辈理所该当,罗氏的话落在尹姨娘和成玉宁耳中,母女两个刹时被气得肝疼,忍不住讽刺道:“姐姐这么心急的往前凑,不怕热脸贴了冷屁股?到时候别甚么都没获得,还惹一身骚!”
尹姨娘能在侯府作威作福,靠的是成振功的宠嬖,而成振功给尹姨娘撑腰靠的是权势,但眼下成振功无权无势,尹姨娘就算有宠嬖也翻不起浪来。如果以往,她早就哭着撒泼号召上去了,这会儿却只无能瞪着罗氏。
成安宁重活过一次,晓得该从那边动手,她毫不答应像上一世那样悲苦窝囊:“娘,我晓得该如何做。”
罗氏明天畅快得很,尹姨娘的几句话还不敷以让她生机,笑意盈盈隧道:“老祖宗教诲我们小辈要与报酬善,一家人要合作互爱,我听她白叟家的话行事,莫非有错?”
到扶摇院门口,恰好碰到从琼华院返来的罗氏母女,成振功对罗氏不咸不淡的,只问了声去哪儿了。罗氏看到眼圈红红的尹姨娘母女,表情大好,面上并不闪现,声音一如既往的平和:“祖母命妾身去看看静宁,从琼华院那边返来。不幸的六丫头,本就身子弱,这会儿落水受了寒,不知过年能不能好起来。”
“娘。”成安宁想起这些年来的委曲,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开端抱怨起运气的不公来。
“老祖宗上了家法,玉姐儿挨了二十鞭子,康姐儿和芸姐儿两个各十鞭子,都被禁足三个月,罚抄二十遍女四书和家训。”荀太夫人狠罚了二房和三房的三个女人,顾子衿仍觉不解气,祸首祸首曾和兴只被怒斥几句,送回承平侯府了事。成靖宁甚么也没做错,却遭了无妄之灾。
成振功恨忠敬侯府当年在夺嫡之争中置身事外,不然他就不会落得这番了局,对罗氏恨得牙痒痒。见宠妾爱女哭得这般惨痛,忍不住大声怒斥道:“少说几句没人当你是哑巴!还不快给梦萝报歉!”
尹姨娘得宠多年,一向都是成振功跟前第一对劲之人,听到他怒斥的话哭得更撕心裂肺,捂着脸嘶吼道:“玉儿都被大房的六丫头欺负到这份上了,二爷还来怒斥我们母女!我晓得现在大房失势,老祖宗偏宠大房,不辨青红皂白就拿大女人出气,不幸玉儿连个出头的人都没有,还要被本身的亲生父亲叱骂,玉儿怎的就这么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