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衿眼泪不竭:“这么多年,娘辛苦了。”
成振清伉俪并不拘着她,让她去船上瞧新奇。快到十一月中旬,船才到都城外的渡口。几日前,顾子衿拉着成靖宁的手语重心长的说了好一番话,不过是永宁侯府是高门府第,端方多,切不成再像乡间时普通玩皮调皮,平常行事要端方,少说多看多做,家里的长辈多,兄弟姐妹多,要与兄弟姐妹们敦睦相处,要贡献长辈,为人做事要风雅,不成小家子气,不能让人小瞧了去,其他另有诸多叮咛教诲。
成振清也焦心,忍不住说:“熬一点瘦肉粥吧,再配两个一些爽口的小菜。好歹也吃一点,等上了岸请个大夫来瞧一瞧。”
永宁侯府,高门府邸,是皇亲国戚,也是新帝背后的芒刺,府中兄弟姐妹浩繁,沈老夫人和福乐郡主积怨已久,两边已是水火不容,摩擦在所不免,斗争更是防不堪防。她的宅斗知识仅来源于看过的几本宅斗小说,书中的实际不知在实际中可否行得通,不过那些宅斗宝典,应当还是有效的吧?成靖宁想到。
大房人丁淡薄,二房三房就畅旺很多。她的两位叔伯,一共生了十五个后代,八子七女,她在女孩子中排第六,以是沈时和成材才会叫她六女人。男孩子们是永字辈,女孩儿们的名字里有个宁字,照老侯爷的意义,但愿家宅安宁,和安然乐。别的两位叔伯房里的人百花齐放,女人多是非多,虽有福乐郡主压着,内宅产生的事仍然传了出来,妻妾之争,嫡庶相斗,在外院当差的沈时和成材也有耳闻,二人将听到的,捡了一些要紧的说了。
“二公子的功课没话说,自律又刻苦,不消老夫人看着,整日手不释卷,勤奋到深夜。”提及二公子成永安来,沈时与有荣焉,家中年青的后辈,就这么一个读书的苗子。十年不见家中母亲季子,成振清一时唏嘘感慨,如若没有沈老夫人顶着,还不知会如何。
后两日风波稍小了一些,船才安稳了一些。在船埠停靠后,成振清亲身寻了个大夫来,开了两幅药吃了,加上成靖宁养病态度杰出,晕船之症才好了些,能到船面上走动,或是靠着船窗边看游动的海鱼和低飞的海鸟。又走了四日时候,船到了余杭,便进入大运河,开端北上。运河风波比海上小很多,船走得也安稳。与崖州四时常青分歧,十月下旬的天陆地上已非常冷了,越往北风景越冷落,不过大运河之上仍然繁忙,来往的车船络绎不断,入夜以后还是热烈不凡的气象。
宣旨寺人亲身将明黄的圣旨送到成振清手上,靠近道:“皇上皇后经常念叨着成大人,查清那年的案子以后,立即派了老奴前来宣旨,好接大人回京。”
马车使过热烈的大街,这回成靖宁规端方矩的坐好了,不去掀车窗帘看内里的气象。只听声音,便知都城繁华。约走了一个时候,马车才到永宁侯府的大门前。
第8章
“起来,快起来。”中气实足的中年女声说道,忙亲身将人扶了起来。此情此景,老夫人的话音里也多了几分泪意。
成靖宁一上马车,便瞧见朱漆牌匾上写着“敕造永宁侯府”六个凝重的大字。大门大大翻开,两旁是两尊威风凛冽的石狮子。她还没来得及打量门口等待的人,便被顾子衿领着跪下叩首。“娘,媳妇给您叩首了。”顾子衿忍不住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