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娘低下头:“请祖母明鉴。”
三太太识得字只够她会写本身的名字,被老太太问住了,吱吱呜呜答不上话来,俞定书便接过了话头,沾沾自喜地回道:“祖母,是‘桃叶复桃叶,桃树连桃根’这句诗。”
俞定书低下头:“我比来一向有些头昏,传闻吃人参补身材,以是想拿来尝尝……”
老太太眼皮一抬,怪声笑道:“要只是我不喜好,那也就罢了……”
三太太听老太太问起这个名字的由来,晓得本身表示的时候到了,从两个妯娌动手“腾”地立了起来,出列回道:“老太太有所不知,这桃根便是那之前的丛绣。定书看得书多,学问好,说桃叶和丛绣听着不搭,就随口念了一句诗,把丛绣的名字改成了‘桃根’,说这桃叶和桃根的名字才是一对儿……”
老太太打量她,因为方才的事,老太太头一次对自家老二娶的这个媳妇生出了惺惺相惜的感受,对二太太说话也靠近了很多:“看着倒是个诚恳的。”
老太太活了这么大年龄,头不昏,眼不花,几个小的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她哪能不清楚她们的品德,看俞定书那副心虚的模样,内心就明白了七八成。这个四丫头,平日里就她鬼点子最多,最不让人费心。
杏娘咽了口唾沫星子,一脸惶恐,扭头瞥见俞定书的脸,干脆抖着声音喊起来:“四姐姐……你……你瞪我做啥……”
“改个名字?她改的那是甚么名字?”老太太反问道。
俞定书必定是不依了:“祖母,你可不能听信六mm的片面之词。我房里的一等丫环桃根和桃叶最是识大抵,怎会做出这等与人树敌的事来,六mm说闻声桃根骂槿霞……”
秋鸿出来应了声,跪在地上。
“那燕窝呢?”老太太道,“你借了很多,那是血丝燕窝,不是平常易得的,筹办如何还给六丫头?”
二太太错愕地看着她,杏娘晓得,魏氏如果个当代人,她现在内心想出来能描述自家妯娌的描述词,必定就是“给力”了。
“二嫂子这话我听不得了,甚么叫‘四丫头书读得少’?”三太太却不领二太太这份情,耳朵里进了风,猪油蒙了心,开端阐扬她一贯的风格――没眼色,“不是我自夸,我们家定书的学问但是顶好的,读书认字,比泽哥儿小时候还要强上几分,要不是天生了女娃儿,将来定是做状元的料……”
老太太看也不看她,只和颜悦色地对杏娘说:“六丫头,你接着说……”
“你胡说!”俞定书一听杏娘有条有理地说了这些话,急了,“祖母,她扯谎……”
“我……我……”俞定书泪珠子在眼眶里直打转,“祖母,我错了……”
杏娘假装踌躇的模样看了看青菱,青菱朝她点了点头,她才慢悠悠地说了起来:“明天早上我正在写字,听到院里头有人说话,四姐姐房里的桃根要问我……借……借祖母前几天给的百大哥参,槿霞说我在做功课,让桃根不要打搅我。桃根就骂她一个二等丫环管不着她这个一等丫环的事,还说槿霞她们是……是祖母不要了……打发到我们院子里的……”她把槿霞说的那些刺儿头话全数省略了,只把桃根酸不拉几那几句独独留了下来,遵循青菱之前交给她的,稍稍改了改,通盘托出。
“老太太,这……”三太太立即跳出来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