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俞定书泪珠子在眼眶里直打转,“祖母,我错了……”
俞定书必定是不依了:“祖母,你可不能听信六mm的片面之词。我房里的一等丫环桃根和桃叶最是识大抵,怎会做出这等与人树敌的事来,六mm说闻声桃根骂槿霞……”
老太太眉头拧了起来:“是哪句诗?”
三太太委曲极了,不识字又不是她的错:“老太太,你忘了,我们家老爷去青州了……”
老太太看也不看她,只和颜悦色地对杏娘说:“六丫头,你接着说……”
杏娘坐在边上,看着老太太听到桃根桃叶的名字发了火,三太太、大太太轮番上阵,无法文明程度有限,没有一个能对症下药的。大太太更是憋屈,上前揽事儿,岂料马屁拍在马脚上,被老太太一句话说得没了脸。
二太太道:“老太太说的是,这丫头虽不大会说话,但是胜在手脚勤奋。”
俞定书一愣,抬起手,本身小幅度地比了比,左手掴左脸,除非反手甩畴昔,这个难度太大……她赶紧改口:“祖母,我也是听桃根……丛绣过后说的,我记错了,是右手,秋鸿是用右手掴的。”
“那问你儿子!”老太太转又问道,“秋鸿是哪个?”
在场三个媳妇里头,就二太太学问最好,听到俞定书念这首诗,神采一白,奇特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这类场面,大太太站出来给三房说好话了,二太太怕人说道,没法,硬着头皮也要出来讲几句。
杏娘咽了口唾沫星子,一脸惶恐,扭头瞥见俞定书的脸,干脆抖着声音喊起来:“四姐姐……你……你瞪我做啥……”
老太太对俞定书说:“你说丛绣被秋鸿掴了脸,可晓得她是用哪只手打的?”
大太太惯会做好人,眼看环境不对,赶紧站出来打圆场,赔笑道:“母亲不喜好桃根这个名字,让四丫头改了便是……”
老太太哼了一声:“听你们母女说了半天了,我就不能听听别人的话?”
“那燕窝呢?”老太太道,“你借了很多,那是血丝燕窝,不是平常易得的,筹办如何还给六丫头?”
桃根蓬头垢面的模样自不会被老太太看了去,一早大太太就让人把她叫下去净脸梳头,这会儿正在隔壁丫环憩息的小间里头候着,老太太重新到尾不晓得这个肇事的丫环长啥样儿。
三太太听老太太问起这个名字的由来,晓得本身表示的时候到了,从两个妯娌动手“腾”地立了起来,出列回道:“老太太有所不知,这桃根便是那之前的丛绣。定书看得书多,学问好,说桃叶和丛绣听着不搭,就随口念了一句诗,把丛绣的名字改成了‘桃根’,说这桃叶和桃根的名字才是一对儿……”
老太太活了这么大年龄,头不昏,眼不花,几个小的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她哪能不清楚她们的品德,看俞定书那副心虚的模样,内心就明白了七八成。这个四丫头,平日里就她鬼点子最多,最不让人费心。
俞定书乐了,杏娘那张嘴……她放下袖子,朝老太太恭敬地说道:“全凭祖母做主。”
“我不该去问六mm借燕窝和人参……”
二太太点头称是,大太太听出了门道,晓得是这名字好事,也跟着不懂装懂的应了。
“老太太,这……”三太太立即跳出来反对。
老太太把炕桌上的茶盏茶壶等一干物事全数扫落在地:“到现在还不知改过。你娘夸你读书好,我看啊,学问没长多少,谨慎思倒是起了一堆。也别让人费事了,你五mm现在还在山上庵里待着抄经,你拣个日子,去替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