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娘问道:“走水的是三婶家的小厨房?”
槿霞捏着帕子,两只手手指不断地绞着,扭扭捏捏道:“六蜜斯……你如果不怪奴婢,奴婢就把明天听到的三老爷三太太院里头着火的事情说给大师伙听……”
秋鸿接过话茬:“以是,等她们服侍完归去,就发明走水了?”
槿霞道:“我的好蜜斯,天然不是定萍蜜斯她们了。”
边上秋鸿忍俊不由,看着槿霞憋红的脸,闷笑不止,差点把架子上的正在擦着的花瓶给撞下来。
秋鸿想到上午的景象,不由点头道:“六蜜斯年纪小,四少爷可精着呢,他就说了一句话,二太太就不提玉珠了。”
十五缩了缩手,把两只还胀红着的手藏到大大的袖子里头。
“厥后呢?”
“你说呢?”杏娘板着脸,道,“你今儿个去四姐姐那边……”
槿霞看她们两个拉扯着出了门,轻声对秋鸿道:“十五也真是的,明显是玉珠往她身上泼脏水,六蜜斯给了她这个机遇去跟胡妈妈讲清楚,她倒好,还不肯去。”
杏娘靠在引枕上看书,闻声两丫环悉悉索索你一句我一句没个消停,聊着聊着竟然聊到俞承晟的将来上头去了。
“以是我只说,这事情不能全怪玉珠,她骂十五的话,也不是全错,就是跑胡妈妈跟前去,害十五打了那么多手心……十五的手到现在还肿着。”秋鸿低下头,“不过……昨晚玉珠返来的时候,我看到她手上多了一只和青菱姐姐一样的镯子,应当是二太太赏的。”
槿霞傻眼了:“说……说啥?”
“我道半天不肯说实话,”秋鸿插话出去调笑她,“原是想先讨一张保命符啊。”
槿霞吃紧忙忙道:“六蜜斯,我明天去四蜜斯那边可谁都没找,甚么话也没探听到!”
说完,她瞟了瞟门帘子的方向,决计小声:“昨儿三老爷一带人回院里头,三太太就跟他吵了一架,三老爷骂她不成理喻,大夫还没请返来,三太太又晕畴昔一趟。到了半夜才醒过来,发了一身盗汗,让小厨房守夜的两个婆子把水抬到了屋里头。三老爷歇在阿谁新姨娘屋里,整好赶在一块要水,喊了半天,水也没送过来,觉得是厨房的婆子受了三太太的教唆,用心刁难。爬起来亲身去了一趟小厨房,把三太太的药炉子给踹了。我们府上小厨房守夜的人原就未几,看火的剩下一个婆子,另有一个给三太太煎药的粗使丫头,三老爷在气头上,非让她们抬热水,两人没体例,从速把热水给送了畴昔,三老爷又说甚么惜柔姨娘身边使唤的人手不敷,让送水那两个服侍着擦身子……”
杏娘想起了方才俞定书说给俞定琴听的那两句话,此中一句就是“瘟神下凡”,她可不信赖这类大话:“那火是如何起来的?别跟我说是三叔带返来那一家子,我不信那茬儿,四哥也说,子不语怪力乱神。”
青菱已经返来了,领着芳儿忙这忙那,杏娘找了一圈没找到玉珠,冷哼了一声,对十五道:“传闻你昨儿个被胡妈妈罚了?”
“那倒没有。”槿霞挠头,“那你倒是说啊,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