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娘蘸足了墨水写字,笔尖落到纸上,字成形了,没漏笔划,可惜歪歪扭扭,粗细不均,毫无美感可言。
训完了儿子,魏氏面上不显,内心倒是对女儿小小年纪就晓得读书这事极对劲的,身为女子,天赋甚么的都在其次,肯学些为人处世的事理才是正路。
《幼学须知》白话文程度较高,影象起来还要费些gong夫,那本《增广贤文》却通篇是一些耳熟能详的句子。
“俞、定、书!”俞承晟一听这些话,气得差点把炕桌掀翻掉,一字一顿咬出了四蜜斯的名字,恨不得将其剥皮拆骨。
杏娘倒不是真那么喜好吃和睡,只不过实在是闲得慌。在这个没有电视、没有电脑的期间里,扮演一个不识字的五岁小童,这事情不但*,并且压力实足。
“是,娘……”俞承晟在兴头上被泼了一盆冷水,脸上掩不住的落寞。
这个数量实在是严峻分歧格的。只是大太太管家以后,一向鼓吹节约持家,魏氏少不得要跟着意义意义。另有就是,大太太这一次送来的人,质量实在是太次,魏氏把眼睛瞪穿了都挑不出一个不歪的冬瓜。
当天中午俞承晟打学里返来,顺道来看她,坐在炕上,瞪了她手上的掐丝金镯子老半天,才从牙缝里憋出了一句话:“mm这镯子,箍得也忒紧了点……”
究竟证明,俞承晟还是很有真知灼见的。
那头俞承晟已经夺过了杏娘的笔,工工致整地写下了一个大字,一番指手画脚以后,让杏娘照着他的字描红。
魏氏听完,拂帘而入。
俞承晟和杏娘闻声响动,不约而同地抬开端看过来,见到她,忙不迭站起家施礼:“娘。”
杏娘被派到了三个丫环,一个二等,剩下两个充作三等。
如许吃穿不愁,不消担忧风吹日晒,绞尽脑汁计算这个月人为剔除房租水电费够买几箱便利面的日子,是相称给力的。这不,魏氏察看了几天下来,就冲动了,女儿竟然不挑食了,之前一堆人哄着劝着都咽部下几口饭,现在会自个儿端着碗拿着筷子吃上一小碗大米饭了,有菜吃菜,有肉吃肉,荤素不忌。
归根结底,得感激明天一阵风似的打着探病旌旗跑过来的四蜜斯俞定书,魏氏和胡妈妈不在,她赶着趟儿骂骂咧咧说了一大通,甚么燕窝、老参,杏娘午觉没睡醒,左耳进右耳出,到最后,只记得这丫羊癫疯发作,夸耀过她不凡的学问,临走的时候,咬牙切齿地骂了她一声“结巴”。
杏娘写得极当真,结果却不如大师意想中那样好。
“如何俄然想到要读书了?”俞承晟愣了愣,不解地问道。
杏娘小小的手握成了拳头,如果她现在十来岁,自可把宿世时写论文记序文的干劲拿出来,把“仁义礼智信”啥的,长篇大论一番,只可惜她现在是五岁,再早慧也不敢如此出风头。
魏氏如何还能按捺得住,当下带了人不声不响地到了前头墙根下,拦住了打帘子通报的丫环。
杏娘握着笔,用心把右手食指放错了处所,作出一副连笔都不会拿的模样。
的确是欲哭无泪啊。
一双后代是魏氏的心头肉,特别是身子骨打小就弱的女儿,魏氏吃斋念佛都盼着她能结实起来,不求像大房老三俞定琴那样一个顶俩,好歹也要离了这药罐子的名儿。
魏氏指导了好几遍,她也改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