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酒楼,小三便打趣笑道:“歌乐,你这身行头不错,赶明儿也叫爹爹看看评价一番,如何?”
便也不再挣扎,乖乖地耷拉着脑袋,跟着大哥一步一步走去,活像只常日里威风惯了的猫咪,俄然受了委曲像个小媳妇。
路边的人群暗叹,这前后两位公子实在都雅,不知是哪家的,真是算得上两位独世佳公子,竟连前面的小厮也清秀不已。女子如果嫁给了这两位此中一名,也算宿世积福了。
便顾不上惊骇与否,上前颤抖道:“至公子,要罚就罚我吧,是碧儿没有顾好蜜斯殷勤。”
孟瑜笙这才松开了手,落了座,不言语。歌乐耸了耸鼻子,在空坐位坐下,这才瞥见刚才模糊没看清的人,竟是云苏。他此时甚是沉默,想来也是没闲心管他们的家事。
孟瑜笙常日里倒是随和的,在府中也甚少发脾气,此时俄然见到歌乐竟毫不在乎女子间的名声,要不是他拦着怕是她便进了这风尘之地了。神采便愈发丢脸,对歌乐道:“跟我来。”
孟瑜笙看破了她的把戏,不睬她,正要淡淡开口,哪知歌乐再次打断他:“大哥!这脸上也是!莫不是蹭着甚么不洁净的了?”
孟爰笙差点笑岔了气,正想着喝茶哪知歌乐来了这出,叫他喝茶也喝不好,干脆放回桌上。再一看大哥,超脱还是,嗯,除了神采微青,暗叹这歌乐也是人才。他正要开口提示歌乐莫再去逗大哥了,谁知歌乐却美意过来拍了拍他的背,顺了顺他差点笑岔了的气,像个没事人一样体贴肠对他说:“小三子,你也忒不敷意义了,仪容整齐如此首要之事也不提示大哥,幸亏遇见了我。没事,我便大人大量代替大哥谅解你了,你也别太冲动了,岔了气可不好了,万一伤到身材可如何办?”
孟瑜笙倒也不禁止,他并不是陈腐之人,之以是把守着歌乐不让她去怡红院,不过是怕坏了她的名声。不过见她男装也甚是姣美,旁人是认不出来她的身份的,又有小三保她安然,去舞楼喝喝茶,也何尝不成。
歌乐撇撇嘴,没好气说:“小三子,你莫要打笑我。如果爹爹问起来,我便说是你逼迫我穿成如许,即使爹爹罚我,也连带着你一起,也算不亏。”说话间,她接太小三递来的一杯茶水,理所当然地呷了口压压惊。
歌乐暗觉奇特,如何大哥如果伶仃遇见了她,哪怕是恰好遇见她要进这怡红院,也最多斥责几句,如何现在却难掩肝火,要拉着她一起往酒楼走,感受肝火更胜一筹呢。想着,便昂首一看,公然透过酒楼中二楼一处雅间窗户瞥见了小三,中间似还坐了一人,背影模糊,分不清是谁。
孟瑜笙轻咳一声,对云苏道:“云兄见笑,舍妹玩皮,归去必然好好说教一番。”便转头对着歌乐,眉心微蹙,正欲说话,歌乐却先说:“哎,大哥!你这头发上有甚么东西?”
小三也清了清嗓子,理了理气,也拂了拂袖衫,喝了口茶,正色道:“歌乐,今后莫再偷偷出来,想出来找我们就是了。女孩子家,出了事,碧儿也是没法保你全面的。”又弥补道:“这怡红院也不是甚么驰名誉的,他日我带你去红袖舞楼去瞧瞧。如何?”
红袖舞楼是旸州最大的一处烟花之地,内里的女子个个善于跳舞,腰肢柔嫩,边幅姣好,是贵族少爷公子常聚之地。虽是qing楼,却辨别于普通的qing楼,内里共三楼,一楼迎客演出,二楼是为客人筹办的雅间,无人打搅。三楼才是会客之室。走进这舞楼甚少有酒水味道,长年给客人供应茶水,是以多了分洁净高雅,如果歌乐想去,伶仃找一处雅间也是能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