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乐再次中气实足打断道:“小三子!你说大哥脸上那是甚么?”
路边的人群暗叹,这前后两位公子实在都雅,不知是哪家的,真是算得上两位独世佳公子,竟连前面的小厮也清秀不已。女子如果嫁给了这两位此中一名,也算宿世积福了。
孟瑜笙常日里倒是随和的,在府中也甚少发脾气,此时俄然见到歌乐竟毫不在乎女子间的名声,要不是他拦着怕是她便进了这风尘之地了。神采便愈发丢脸,对歌乐道:“跟我来。”
孟瑜笙这才松开了手,落了座,不言语。歌乐耸了耸鼻子,在空坐位坐下,这才瞥见刚才模糊没看清的人,竟是云苏。他此时甚是沉默,想来也是没闲心管他们的家事。
孟瑜笙无法半晌,内心早已没了火气,却还是开口道:“歌乐,你今后若再……”
云苏一饮而尽杯中茶水,淡淡粉饰住眼底波澜。
孟瑜笙倒也不禁止,他并不是陈腐之人,之以是把守着歌乐不让她去怡红院,不过是怕坏了她的名声。不过见她男装也甚是姣美,旁人是认不出来她的身份的,又有小三保她安然,去舞楼喝喝茶,也何尝不成。
歌乐方才看清是她大哥拦住了她,此时也不筹算松开她的手腕,竟就要拉着她一起往一旁一家酒楼走去。她用力缩了缩手,孟瑜笙却抓的甚紧,回身迈开了步子就走。
本来大哥也约了老友来谈天,只是正都雅见她们主仆二人女扮男装,本觉得只是上街转转,不甚在乎,谁知竟是要进这怡红院,便只好亲身下来抓人了。又因为除了他与小三两个自家人,另有一个外人在场,都目睹了她们主仆的行动,想来是怕名声传出去了不甚好听,便比平时更要活力了些。
小三也清了清嗓子,理了理气,也拂了拂袖衫,喝了口茶,正色道:“歌乐,今后莫再偷偷出来,想出来找我们就是了。女孩子家,出了事,碧儿也是没法保你全面的。”又弥补道:“这怡红院也不是甚么驰名誉的,他日我带你去红袖舞楼去瞧瞧。如何?”
孟瑜笙看破了她的把戏,不睬她,正要淡淡开口,哪知歌乐再次打断他:“大哥!这脸上也是!莫不是蹭着甚么不洁净的了?”
便也不再挣扎,乖乖地耷拉着脑袋,跟着大哥一步一步走去,活像只常日里威风惯了的猫咪,俄然受了委曲像个小媳妇。
歌乐忙点点头,感激涕零:“还是小三子待我好,歌乐没齿难忘。”
孟爰笙差点笑岔了气,正想着喝茶哪知歌乐来了这出,叫他喝茶也喝不好,干脆放回桌上。再一看大哥,超脱还是,嗯,除了神采微青,暗叹这歌乐也是人才。他正要开口提示歌乐莫再去逗大哥了,谁知歌乐却美意过来拍了拍他的背,顺了顺他差点笑岔了的气,像个没事人一样体贴肠对他说:“小三子,你也忒不敷意义了,仪容整齐如此首要之事也不提示大哥,幸亏遇见了我。没事,我便大人大量代替大哥谅解你了,你也别太冲动了,岔了气可不好了,万一伤到身材可如何办?”
孟瑜笙轻咳一声,对云苏道:“云兄见笑,舍妹玩皮,归去必然好好说教一番。”便转头对着歌乐,眉心微蹙,正欲说话,歌乐却先说:“哎,大哥!你这头发上有甚么东西?”
而若真的只是一个素未会面的外人,年老迈可不必将她们带至酒楼上,而是直接遣送回家,对那外人解释说是府中小厮不懂端方就行了。而现在正大光亮地带她们上去,只能申明阿谁不是个素未会面的外人,并且早就认出了她就是相府蜜斯,并且品德信得过,不会传出去不好的话对她倒霉,以是大哥便风雅带她上去,想来此番上去,大略是斥责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