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璇拿着那张粉红帖子,如何看如何感觉不对。真要体贴她,干吗不本身来看望?
齐家祖宅在渭南,是本地的望族。齐老爷带着家眷出外仕进,目前是燕州的知府,府衙就在省会燕城。伉俪膝下只一儿一女,儿子齐震已在外游学多年,女儿齐霏,就是她现在冒名顶替的蜜斯。
她刚从昏倒中醒来时,穿着华贵的齐夫人正抱着她呼天抢地。
中间一个穿戴蓝色云缎裙的少女用团扇遮口,笑着说:“可真是不争气了,前次你也是病着,生生错过了那场并蒂莲盛宴,一年只要一次啊!”
“没错没错,起码要做三首七绝。”
其他的少女七嘴八舌敲边鼓:“作诗如何连个案台都没备,你这东道如何当的。”
雨璇婉拒了这聘请,可姚蜜斯竟然不泄气,十天半月就追一帖,这已是第三次了。
紫燕涨红了脸,偷偷给雨璇使眼色。齐府高低都晓得女人大病一场后连老爷夫人都认不出了,更别说那些四岁起就学的才艺,现在虽说一向在勤奋,可学得远没有畴前那样快。眼下这些蜜斯这般造作,清楚就是得了动静诓女人来,要她当场出丑。
“哇,本来齐姐姐这么讲究,真是个雅人。”蓝衣少女笑着摇团扇。
“女人们,”雨璇笑道,“但是谈笑了,第一才女之名岂是我当得起的。我们大益皇后秦娘娘,五岁吟对七岁成诗,那才是名副实在的才女呢。”
四周是一片拥戴声,仿佛非常替齐霏可惜。
燕城东临都城,是大益的陪都,很多达官权贵住在这里。姚蜜斯是翰林院学士的女儿,和齐霏常有来往,算得上是手帕交。信中,姚蜜斯殷勤问候她的身材,说是惊闻她高烧一场,甚为顾虑,现下若好了,就请她去家中赏荷。
厥后,好不轻易能开口说话了,从下人涓滴没有非常的反应中,才骇然发明,不止是长相,两人就连声音都一样。
正在书案前练字的雨璇无法地昂首。“如何又来了,真是阴魂不散。”
四周的少女个个都用这类笑容对着她。
“唉,去吧。”她带上紫燕来到了姚府。
但是,她哪有阿谁本领?!
厥后才得知,齐霏自幼订婚,夫家姓翟,是南边的巨富。忽一日,她的非婚夫婿翟家二公子突染沉痾,求医问药毫无结果,眼看就奄奄一息。这时,翟家提出了冲喜的荒唐要求,而齐老爷竟然一口承诺,说甚么君子重诺,齐家百年名流,毫不做背信弃义之事如此。
“写完了必然当即让人去裱起来。”
更让她吃惊的是,她右臂内侧多了一枚新月形的胎记,据齐夫人说,她就是凭着这块胎记认出女儿的。
她来这么久,虽说一向扮失忆,但总不好一向如许下去。齐霏虽娇生惯养,倒是严格遵循当代王谢闺秀标准培养的,琴棋书画,该会的都会,传闻还极其精通。这些天来,她玩命地恶补,好让“失忆”的齐霏不至于太不像话。
“霏儿,你终究肯赏光了。”身穿粉色褙子,系着红色滚荷叶边百褶裙,比着荷花打扮的姚蜜斯笑吟吟地走过来。
雨璇龇牙而笑,“抱愧,实在是身子不争气。”
大益是一个没有载入史册的朝代,位于元朝灭亡以后。从史乘看,毁灭元鞑子、规复中华的是复姓欧阳的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