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换了一身翡翠色的小袄,底下系了一条同色的绣着红梅的裙子,苏叶给拿了一件一样样色的大氅,静姝差人回了章母,章夫人正忙着叮咛下人筹办早晨赴宴的礼品和衣物一应物品,只让桂嬷嬷亲身来带了话,“夫人说女人和少爷出去逛逛也是好的,只是必然要记得用完午膳就必然早点返来,女人返来还要梳洗打扮为早晨的宫宴做筹办呢!”
信笺上只要短短的几个字,“红烛背,绣帘垂,梦长君不知”。
静姝一夜好眠,睡得香而甜,直到苏叶隔着茜红色的纱帘叫她,方才展开眼,“女人,该起了,明天不是要去宫里赴宴吗?女人有好多事情要做呢!”,是了,明天章府一家都要去宫里赴宴的。
到了雅集轩,那边还是车水马龙,人头攒动,此中不乏达官贵族家的蜜斯、夫人,静轩却给静姝带上一顶帷帽,拉着她的手,一向上了三楼。
白芍却不耐烦了,“你这丫头如何干着活还走神?不从速将洗脸水端来?女人等着呢!”,乌梅一听仓猝将目光收回,把盛着热水的铜盆举过甚顶,躬身走到静姝面前,“女人,奴婢在水里加了夏天里收着的百合汁,百合最能清心安神了,女人洗了脸,也好放松放松”,白芍一边说着,一边笑着将净面后用来擦拭的红色锦帕递了上来。
宫里的帖子早就送到章府了,除夕夜,皇上和皇后在宫里摆下宫宴,宴请朝中大臣及皇宫贵族,这是历代的端方,既显现了皇家与民同乐的初心,又是敌手握朝中大权的家属的特别的恩宠和安抚,而那些受聘请的家属,天然是喜不自禁的。
两人正说着话,黄嬷嬷领着丫环们端上了早膳,静轩就在静园里陪着静姝一起用了早膳,用完早膳,静姝正在喝茶时,静轩说道,“不知mm本日可得空?为兄想带mm去见一个故交。”
“对,为兄曾经出去游学过几年,在路上碰到了一个同道中人,我们二人志趣相投,互为知己,一起上相互搀扶,畅游山川间,肄业于深山中的隐士处,好不欢愉,厥后他家中来信,说是家里有急事,是以他就和我分道扬镳了,以后好久都断了联络,比来他又托人联络上了我,我自是喜不自禁的,信中说邻近年关他要来中原地区,我们商定本日在东城区的雅集轩见面,我想带着mm去,不知mm可情愿随为兄去一趟?”
这时静姝感觉暖炕挨着的窗户“哒哒”地响了两声,静姝一愣,内里下着这么大的雪,皇上还派渡风来送信?邻近年关,哥哥前几日进宫过一趟,返来讲宫里的事情一大堆,皇上忙得嘴角都起泡了,静姝本来觉得皇上忙,这几日不会有信送来了呢。她披上外套,谨慎地推开窗户,一阵冷风异化着雪花飘了出去,静姝不由打了个寒噤,内里的窗台上放着一个泥金快意云纹的信封,翻开一看,内里的洒金信笺纸上只写着一句:“天涯地角有穷时,只要相思无尽处”,字体苍劲有力,一看就是皇上的笔迹。
静姝笑着放下茶杯,说“既是哥哥的朋友,那静姝天然情愿随哥哥去一趟了,静姝也很想见见哥哥的老友呢。”
暖炕上摆着一个青玉做的、刻有快意莲斑纹样的炕桌,静姝很喜好这个炕桌,是以夏季里在暖炕上多数时候都用这个炕桌,为着使静姝看书便利,桌子上放了一个青玉烛台。青色的烛台映托着明黄色的烛光,烛台里的烛火欢畅地腾跃着,静姝摸着那张信笺,不由浅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