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孟寒心,见过金公子。”孟寒心福了福身子,算是问好了,“不知公子吟咏的,但是那曲《越人歌》?”
“这……好吧,我们走。”孟寒心扶了扶发上的珠花,转头看了嬴驷最后一眼,但见他还是合目浅眠,容颜高雅而漂亮,却又带着几分浑然天成的帝王之相。悄悄福了福,孟寒心拉着孟寒离便下山去了,很久,嬴驷再度悠悠地展开了眼睛。
“心儿返来咯?”大夫人微浅笑了笑,递过来一包脆脆的炒花生,但现在的孟寒心却并无食欲。毕竟,早上的那盏牛乳燕窝,实在有几分担饱,乃至于她到现在都一点也不饿。
“祖母……”孟寒心面上一红,便也不再说话了。
“祖母,这是心儿给你的礼品!”变把戏般,孟寒心自怀中取出一枚小小的络子,虽是有些歪歪扭扭,进步却已经很大了。
“姐姐。”孟寒离悄悄扯了扯孟寒心的袖口,“他是谁,你熟谙他吗?”
“谁?”少年似有所察,猛一展开眼,但见不远处立了个斑斓的女孩。女孩肤若凝脂,手若柔夷,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身粉裙将她曼妙小巧的少女身材勾画地方才好。虽是盛装打扮过,一张小脸却还是透着稚气,清秀而又明艳动听。
“额……不熟谙。”
“好好好,就听离儿的,姐姐今后遇着他不睬便是!”见mm担忧,孟寒心忍不住悄悄掐了一把她的小脸,痒地孟寒离咯咯直笑。
回到凉亭,天气还早,老夫人落拓地倚靠在长椅之上,自有小丫环为她揉肩捏脚,经心极力。很久,收回一声舒畅的感喟,身子骨被捏地格外清爽舒畅,疼痛瞬息间荡然无存。老夫人不得不承认,这宫里送来的丫环,伎俩可不是普通丫头可比的。
“鄙人金司,见过女人。”少年语气轻柔,咬字却格外清楚有力。
“心儿姐姐,可找到你了!大夫人等急了,就派我来催,你……”孟寒离目光扫过嬴驷,心中怔了怔。
一想起母妃,少年的心中再度出现了澎湃的仇恨与不甘,发愤有朝一日攀上权力的顶峰,为母妃报仇雪耻。不知不觉间,嬴驷的拳头越攥越紧,指甲嵌入肉里,狠恶的疼痛使他脑中突然清了然起来。现在还需哑忍,成大事者,必须晓得冬眠与等候,等候机会的到临。
“不熟谙还待在这里?大夫人等急了,我们还是快些归去吧,这位公子看着就城府得很,千万莫要招惹到他。”
“你是……”少年俄然醒来,孟寒心也吓了一跳,待到看细心,竟是昨日里一旁吃面的那位小公子。一想到昨日他和下人们的一番对话,孟寒心便心生了几分怜悯之意,只是身为未出阁的少女,男女之间自是有着大防,孟寒心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心儿姐姐,你当真不熟谙那公子?”归去的路上,孟寒离禁不住又发了问。
“再过几年心儿就及笄了,到时候定会给你找一户好人家嫁出去,孟家的嫡女,但是不能委曲了。心儿,你可有中意的公子?到时候老身便叫孙婆婆去给你说媒。”
“不熟谙啊!离儿问这个何为?”
山路狭小,青石板门路上又覆着一些薄薄的苔藓,因此每一步都必须格外埠谨慎翼翼。老夫人年老,再加上膝盖也有一些风湿骨痛的小弊端,因此走了不久便气喘吁吁,腰疼腿也疼,只得寻个凉亭歇下了。要照顾老夫人,路程只得临时间断,几人陪着老夫人坐在长椅上,由嫡长女孟寒心单独上前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