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她只顾着和孟女人说话,实在把那女孩晾在了一旁,现在想想不由有些悔意。算了,来日方长,等过几日再备个礼品送去便好。
“怎的那淑妃娘娘竟是送来这些,既不能吃又不能戴,恰好我还一点也看不懂……”漓儿心中不满,小嘴巴撅得高高的,嫌弃地拾起一大把塞给了孟寒心,“诺,心儿姐姐也看看罢!”
漓儿倒是个没心没肺的,只眼馋着那一盘盘的到底是些甚么玩意儿,待到靠近一撩开此中几个盘子上的粗布,却又不由大失所望。盘中的,并不是等候中的金银金饰,而是一张又一张写满文章的薄绢。悄悄叹了一口气,漓儿随便拾起一张看了看,随即便扔在了一边。
“上面写了些甚么?”看姐姐一脸的持重,便知她是看懂了的,漓儿用手指悄悄戳了戳孟寒心的肩膀,含着一丝略有几分促狭的笑意。
锦兰一分开,孟寒心软软地坐回了榻上,身子似被抽暇了普通。嫁给太子的事,八字还没有一撇,自是还早,而太子面貌气质身份绝佳,也算是夫君。只是,本身如果嫁了,怕是会永久被监禁在这高墙当中了吧?繁华虽好,但孟寒心真正想要的,倒是自在。
“天气不早了,回宫。”淑妃伸手悄悄搭在了锦兰的掌心,主仆二人在夜色中上了轿撵,向着宜春殿仓促而去。也不知翎儿是否已然歇下,更深露重,可很多添一床锦被啊,淑妃的眉头又紧紧纠结了起来。
“都是些短诗,四字一句,写得极好。”孟寒心喃喃道,“只是,也忒是古板了。”这类体裁,在宿世她在《诗经》中倒是见过的,莫非,淑妃竟是觉得她对这些感兴趣?孟寒心不由苦笑。
“上面的字,如何越看越像是父亲写的,就连那每一撇风俗性的小尾巴,也和父亲的手笔一模一样!姐姐,上面写的到底是甚么?”
“如果真要感激娘娘的恩情,便好好提点着公主吧!公主年幼,老是爱肇事,是该找些功课来学学了。何况,女人既是太子的人,论起辈分来公主还得唤女人一声嫂嫂呢,天然不必客气!”
“上官清心胸异心,可杀。”笔迹虽有几分草率,但她还是认得的。又看了几遍,上面的字越看越熟谙,只是如何也想不起缘何眼熟。而这时,漓儿也凑了过来,她虽不识几个字,但倒是一眼便看出了端倪。
昨夜她就感到奇特,为甚么那丫环没个丫环的模样,对仆人也不敷恭谨,她当时还觉得这小丫环是孟女人从家里跟来的贴身丫头,早就风俗了和仆人打成一片,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过来,人家底子就不是甚么丫环。
“唉,女人既是出此言,那定是有本身的苦处,本宫也不勉强了,但求女人多和翎儿走动走动,好好带带这孩子。至于古琴之事,如果翎儿喜好,你便也趁便帮帮她。”
“丫环?”嬴翎愣了愣,哪来的丫环?尽力回想了一下,不由噗嗤一下笑出了声,“那不是甚么丫环,那是漓儿姐姐,孟女人的好朋友呢!”
“额……是的。”漓儿皱着眉头答道。
第二天,翎儿起了个大早,一展开眼,但见母妃已然候在了榻前。手中的,是一盏稠稠的牛乳燕窝粥,犹然氤氲着热热的水汽,香气扑鼻。
“母妃!”嬴翎甜甜一笑,在宫女的服侍下浣手净面,换衣打扮,待到打扮安妥,燕窝粥已然不烫了。一大早就能吃到好吃的燕窝,嬴翎表情大好,猜想或许昨夜一探非常胜利,孟女人和漓儿姐姐能够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