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血?”嬴驷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这才反应过来方才孟寒心为何会哭。孟寒心一贯要强,从令媛蜜斯沦落为孤女时,却也不肯放弃生的但愿,更是闯出了本身的一片天。此番她哭,是因为肉痛了吧?她原是在乎他的,以是,才承诺要嫁给他对吧……却被他搞砸了。
“孟女人但是方才哭过一场?”看着那对红红的小眼圈,公孙鞅的心中顿起迷惑。
“孟女人,你……”嬴驷漂亮的面庞上带着几分不测之色,另有些许淡淡的心疼,而那厢,太后的脸也刷的一下白了下来。孟寒心含着泪沉默不语,而嬴驷很快便重视到了那碟带血的核桃,不由大惊。
嬴驷身子一颤,自知是错怪她了,想要为她拭去泪痕,孟寒心却倔强地将他一把推开,跌跌撞撞地分开了。在她眼底,嬴驷清楚看到的,不是哀伤和乞怜,也不是气愤与恨意,而是讽刺,是发自内心深切骨髓的鄙弃与讽刺。再看太后,早已抹起了眼泪,嬴驷心中更是惶恐不安。
孟寒心沉默跑出万寿宫,不知不觉间丢失了方向,无法,只得硬着头皮向前走,在火线不远处寻得了一条浅浅的小溪。溪水清澈,孟寒心刚欲浣手,冷不丁地闻声了一个熟谙的清脆嗓音。
“下毒的,是谁?”嬴驷再度问道,声音却像俄然虚脱了普通,软绵绵使不上劲,带着一丝干涩沙哑。
“我……”孟寒心不由懵了,但是当着太后的面她甚么也没法解释,只将染了血的手指缩进了袖口,洁白的中衣袖子,被鲜血染得狰狞惨烈,但是却谁也看不到。
“这……这事有些庞大,驷儿就不要去怪谁了……”太后神采和顺,一番话却也不晓得该说些甚么。孟寒心不过一介布衣,怎能为了她就坏了她们祖孙的情分?看驷儿昨日对孟女人的在乎与保护,太后只盼这事能够压下去。
“孟女人?”嬴驷心中俄然出现了彻骨的寒凉,回身直勾勾地瞪着孟寒心的眼睛,“昨日我各式救你,明天你就翻天了,竟敢暗害大秦的太后!不过一介寒微的乐姬,本宫还觉得你是个良善的,却不料竟是如此的暴虐,说,你到底下的甚么毒?”
“我若说我没下毒,你信吗?”孟寒心的语气近乎要求。
“用手……剥核桃?”嬴驷脑中一懵,不经意间低下头来,但见柱旁的地上竟是积了一小滩的殷红血液。
“我……不过是想起一些悲伤之事罢了……”一番语气,略有几分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