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女儿几斤几两孟相岂会不知?摆布不度日跃活泼氛围。更何况,大师都是书香家世,就算弹得不好,却也无人指责,自是无需介怀了。
“咦,这不是孟相的长女孟寒心吗?几年未见,竟出完工了如此倾城的小才子,恭喜恭喜啊,哈哈哈!”酒过三巡,一名长须老者悠悠开了口,眼底尽是融融的笑意。
一曲到了序幕,绕梁不断,冷不丁一个不应时宜声音蓦地突破了这回味无穷的意境,倒是一名紫袍高冠的翩翩少年郎。
膳后回到听雪阁,孟寒心特地去了一次书房,为了保全证据,碎裂的玉樽残片还是躺在那边,看那温润的质地和精彩的雕工,当真有些可惜,也难怪菊桂会遭到如此的算计。
看来,从鬼门关前走过一圈,这嫡蜜斯竟是学聪明了,本是身在局中,却抽身而出悄悄松松便结结案,乃至连穷究的意义也没有分毫。本是一个绝妙的战略,却在揭开全貌之前,便被扼杀在了摇篮里,或人气得连用晚膳的表情都没有,白白的饿了一全部早晨。
和着琴音,上官清悄悄放口清歌,声音清澈而高亢,似一泓潋滟的清波般沁人肺腑,带来一丝淡淡的清爽称心。乐声时急时缓,歌声便也随之时续时断,待到曲终,上官清清啸一声便收了口,大殿中顿时温馨地竟能听到沙漏中窸窸窣窣的杂响。
“哈哈,无妨无妨,”见氛围有些不对劲,孟相含笑打了个圆场,“心儿,你筹办一下,不管吵嘴,还是弹上几曲献献丑吧!”
贵为一国之相,孟府也收到了卫侯的请柬,念在嫡宗子孟廉外出游学,赴宴这等美差便顺理成章地落在了嫡女孟寒心的头上。作为庶女,梦寒月与孟寒离自是没有这个福分,只能巴巴儿的盼着孟寒心偷偷带些侯府的好东西返来尝尝鲜,趁便探听探听宫里的趣事。
深吸一口气,孟寒心弹奏的,倒是那支很有几分古意的《碣石调·幽兰》。畴昔在音乐学院,这是她最熟谙的曲子,也是每次演出必弹的压轴之曲。
实在,她本是想再弹一曲《楼兰散》,却不知为何,指尖不知觉流泻而出的,倒是这首《碣石调·幽兰》。或许,是因为特别喜好面前紫缎上那朵清雅的兰花,一时乱了心神罢。不过,这些却也无妨,摆布,不过换了安排乐的曲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