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哼了一声,低下头持续打磨发簪,懒得理睬周氏。
钱老头生前最宠嬖小儿子,将小儿子宠的没法无天,不知孝敬父母。厥后分炊时,钱老头将家中最值钱的金银金饰都分给了小儿子,将不值钱的老宅子给了大儿子,只拿了两亩薄田就将老二老三打发了。
钱佳呸了一声,指着刘裕的鼻子骂道:“我瞧你是个读书人,如何还做起贼子的活动?忒不要脸!”
下午,刘裕按例给刘家人讲课,叮嘱家人常日里抽暇多多练习,如果有不会的,则能够相互扣问学习。等他下个月月尾回家,再传授新的课程。
那钱大一见刘裕,眼睛亮了亮,猛的将周氏往刘裕那推了出去。周氏跟个滚地炮似的,几步冲到刘裕面前,扯着刘裕的袖子嘿嘿笑着:“裕哥儿在家啊,瞧裕哥周身这气度,一瞧将来就是官老爷,读书人就是跟我们庄稼人不一样。”
钱大嘿嘿的干笑着,看了看刘景,又看了看张兰兰,明显晓得本身先前获咎这家人,这会子又来求人家,饶是钱大夫妇脸皮那般的厚,面对刘景一家的冷脸,面上有些挂不住。
刘裕还在钱家,张兰兰不想撇下他单独回家,归正厨房那些粗活累活用不着她,她干脆乐得安逸,去帮刘裕打动手,磨个墨清算下桌子。
周氏也跟着拥戴,伉俪两个又是作揖又是认错,完整不见本来那盛气凌人的架式,倒是把张兰兰给逗乐了。
“说吧,你们今个不在家给你们爹办丧事,跑我家来干甚么?”张兰兰盯着钱大道。
刘裕看的目瞪口呆,他还是头一次瞥见为了争几个礼钱而如此丧芥蒂狂的一群人。
周氏被钱大推的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又不敢违背丈夫的意义,只好硬着头皮上前陪笑,将提着的礼堆在刘景脚边,道:“刘家大哥,这么早就起来做活啊?”
钱大咽了口吐沫,将周氏往前头推,口里道:“你去说,快去。”
以是钱大固然晓得本身先前获咎了刘景家,可事到现在,实在是没有别的人选,只能厚着脸皮来求刘家。
钱佳跑的气喘吁吁,拉着刘裕的袖子死活不让走,非要拉着刘裕去钱氏祠堂。刘景一见他们拉扯弟弟,立马急了,让钱佳有话好好说,别脱手。
小石头趴在窗户上往外看,不明白里头的弯弯绕绕,便问屋里的刘俊。刘俊撇了眼钱大夫妇,嘲笑了一声,将他们扣着刘景非让他做棺材的事给小石头讲了。
张兰兰目睹钱二要将刘裕掀翻在地,眼疾手快的拉了刘裕就跑,留下钱二钱三兄弟俩为抢随礼钱打大脱手。
周氏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非常难堪。
刘景放动手里正在做的活,一言不发的盯着钱大和周氏。张兰兰瞅着那两人,猜想他们的来意。
钱家兄弟大闹灵堂的事很快就在村里传开了,有村民去叫了钱家属长,钱族长领了三十多个壮汉,浩浩大荡赶了过来,这才将那群打斗的人分开,将钱老头的尸身重新装棺。
到了钱家,钱大夫妇先是端出好菜好饭请张兰兰和刘裕美美吃了一顿,这才恭恭敬敬请了刘裕去做事。张兰兰随了礼,遵循村里的端方,村中妇人是会在红白事上相互帮衬干活,可钱家人哪敢劳动刘裕的大嫂啊,周氏好声好气的将张兰兰请出了厨房,不敢劳烦她干一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