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好久,展大奶奶脸上闪过一抹果断,“冯嬷嬷,让老余去给春兰说一声,别让无关的人挡着我们家买卖。”
被赶出来的晏妈妈缩在展府角门外桥墩底下一早晨也没想明白搜出来的那金镯子是如何来的?更想不明白诚恳浑厚忠心耿耿的晏飞如何会贪墨展家的银子?母子两个的卖身契都在展家,贪墨岂不是自寻死路?
“大奶奶她……”晏妈妈有力地捏紧拳头,春兰刚才扒开她手指的时候顺道塞了一锭碎银子到掌心,可惜对于现在的她来讲还是杯水车薪。最后的但愿幻灭,晏妈妈神采变得乌黑,身子有力地晃了两晃。
详细关于展家内宅争斗的事情晏妈妈并未多说,只道晏飞从十五岁开端从学徒做起,到现在七年多了好不轻易熬到了展家一家粮行的二掌柜,谁晓得昨早晨俄然曝出他贪墨一百两银子的动静。等身在展府内宅的晏妈妈传闻,晏飞已经被打了三十板子卖给了人牙子,一群如狼似虎的粗使婆子到晏妈妈房里一阵乱翻,竟然翻出来个金手镯,更坐实了晏飞贪墨的究竟,晏妈妈被缠累连清算金饰的机遇都没有就被赶了出来。
晏妈妈的心终究放了下来,这下子眼中闪动的倒是欢畅的泪花,几个大步上前拍向了人牙子院子紧闭的大门。
“晏妈妈,二爷是你奶大的,在展家你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就不要让我拿扫帚赶你走了吧。”布庄的掌柜是个胖胖的中年男人,站在台阶上冷冷地看着晏妈妈,但却无一丝援手之意。
晏妈妈本来在展府中还是有几分面子的,谁晓得人一旦落魄落井下石的多,雪中送炭的却少,不管她是找谁想要借银子还是讨情都被拒之门外。最后终究让她给想起展家大奶奶在停顿家门之前实在是和展云飏有些私交的,这才求到了巡铺子的展大奶奶身上,未曾想展大奶奶现在为着她的后代那里还会留着晏妈妈母子在展家碍事,天然是抽身不顾了。
“凑着了,凑着了。我儿晏飞呢?”晏妈妈猛点头,就要挤开那妇人往里冲。
一起走一起说,到人牙子门前时恰好说完。叶眉现下已经完整肯定阿谁晏飞便是之前曾接受了展云飏号令送本身到渡头的浑厚男人,犹记得为了展云飏一句大话跑得满头大汗的模样,捏了捏腰间暗袋的银票,毫不踌躇地对晏妈妈说:“我们先去问问买下晏飞要多少银子,三五十两我这里还是有的。”
“这位夫人留老妇人是有何事?若无甚紧急的事情恕老妇人不作陪了,我要去跟着我儿子。”晏妈妈长相看起来不过四十许,只是面若死灰的模样显得年纪五十都不止。扫了一眼要见她的不过是个穿戴浅显的妊妇,刚起的那一星希翼立马又歇了下去。
“晏妈妈倒是说得轻松,你但是展二爷的奶娘,我们谁用得起!再说了,晏飞他是因为贪墨被大爷给抓到,打了三十大板卖给人牙子的。先不说如许的人我敢不敢用,单是三十两银子出了万一买返来个死人我找谁说理去。去去去,别挡着我做买卖。”卢掌柜挥手赶苍蝇的似的扬了扬,并号召了不远处两个闲汉,一人给了一把铜钱,“你们两个给本掌柜守着这门口,如果另有谁在这儿哭哭啼啼的倒霉就拖到边上去。”
“卢掌柜,要么你行行好借我三十两银子?我拿我的卖身契做抵押,到时候晏飞买返来他也是你家的奴婢,起码别让我们娘俩分开。”晏妈妈这是病急乱投医了,含泪望着卢掌柜,眼中燃起一簇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