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鄙弃我青城寨么?你不是以聪明绝顶自夸么?”了凡忽地一笑:“那我偏叫你做一个天外的神仙。叫你看的到,享用不到,与那尘缘永久相隔。”
见他展开眼来,了凡忽地微微一笑:“传闻,你是个极聪明的人,会讲很多奇趣妙事,还会解很多禅语,是也不是?”
眺望前面百丈绳索,方才踏出几步远,进不得退不得,小命又握在她手上,王满秋苦笑点头,对了凡地倔强与固执有了更清楚的熟谙。
“因为我有眼睛。”了凡神采冷冷,拣起一个石子,信手弹出,咣当一声脆响,那石子疾声陨落,似是触到了甚么硬物。
王满秋耳边北风呼呼,就像安步在云端,身材一阵飘忽,展开眼来,却见了凡立于崖边上,神采惨白非常,娇躯竟是晃了一晃。王满秋大惊失容,来不及多想,牙齿一咬,一把扯过她身材,直直向下坠去。?
“我也很公允的。”了凡神采淡淡:“这百丈锁我便与你一起过。摔落下去也是你我二人,断不会叫你受了委曲。”
了凡神采慎重,立在百丈锁上一动不动,静气很久,方才谨慎翼翼拿出一步,那绳索微微一晃,王满秋啊的惊叫一声,了凡脚下疾点,一口气行出五步,便又如一只盘石般稳稳立住,随那绳索一起闲逛,调和之极。
“既然姐姐如许以为,我也不推让。”王满秋叹了口气,无穷感慨着道:“你们青城寨不是公理的化身么?那就使出些公理的手腕吧,偷偷摸摸的搞刺杀。叫天下人嘲笑,我也给姐姐一个公允的机遇,就像你姑姑那样对我一而再,再而三的使毒逼迫于我吧,让我死得其所,无怨无悔――”
了凡神采冷冷:“可我是第一次,有你陪着我感觉更高兴。”
“休得抵赖。你凭手中的火枪偷袭我姑姑,致她血枯而逝,乃是我亲眼所见。”了凡冷哼道:“如何由得你否定?”
“姐姐要与我讲恩仇、讲事理是么?”王满秋嘲笑一声:“那可好的很。你口口声声说你姑姑死在我的手中,那叨教一句,你是亲眼瞥见了,还是亲耳闻声了?我王满秋固然卑鄙恶棍,可除了在疆场上,我还没有杀过一人。我和你口中的姑姑从未见面,更谈不上私家恩仇,我为何要杀她?我凭甚么要杀她?”
自古至今唯有一人上去过,具有相称高的可托度。
王满秋醒来时,发明本身置身于一处绝峰之颠。近在天涯的山崖初见时,实在吓了王满秋一跳,山风清冷,万物寥寂,二人直立崖边都不说话,氛围堕入僵局。王满秋偷看了凡神采,她端倪深沉,娇颜上看不出个喜怒哀乐,甚是冷酷。王满秋自认豪赌胜利,最起码这条小命是保住了,心有得色,脸上却不敢有涓滴的透露。
甚么天涯天涯,甚么生离死别?王满秋听得费解。内心倒是凉飕飕的,本能地感受事情不妙。
凝睇远处绝峰。了凡神采淡薄:“恩仇难断,便永久没有高兴欢愉。大家间最痛苦的事情是甚么?天涯便是天涯!你让我与姑姑天人永隔,我也还你一个公道,叫你尝尝这般生离死别地滋味。”
“好大一座山岳。”王满秋惊呼。
顺着她手指方向望去,劈面倒是一座绝仞山岳,壁立千尺,直入云天,四周峻峭垂直,就似整齐地刀峰削过,人迹底子没法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