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正喂都喂了,也不差这最后一口,梁倾默干了最后一点药汁重新贴上卫暻弈的唇畔,这一口喂的时候尤其冗长,她总感觉他在吻她。药汁在两人的舌尖来回涌动,许是他的味道盖过了药汁的气味,梁倾默倒不感觉特别苦涩。
她放下药碗,俯下身去掰开他的嘴,两唇相触,她将药汁缓缓渡到他口中,而卫暻弈喉间微动,咽下了口中的汤药。
达到姜城以后,卫暻弈还是下榻萦牵堆栈,胡管事领着下人守在堆栈外就等着卫暻弈返来。都说是梁倾默害得少城主,婢女仆人对她更是没个好神采,胡管家本就对梁倾默很有微词,现在卫暻弈为救她重伤,更是冰脸冷语相对,言辞间流露着痛恨的意义。
白千首是个自在涣散的人,这跪人报答的弊端他最是不喜,更何况还是一屋子的人跪他,他给站在角落的梁倾默使眼色,谁知梁倾默并不筹算帮他。她这个少夫人在城主府原就没甚么职位,连个婢女都能爬到她头上,他希冀她就是傻了。
“弈儿身子骨好,这两日就该醒了,你们好生顾问。”白千首捋捋髯毛将卫暻弈的左手放入锦被,经他一说胡管家几日悬着的心终究有了下落。
胡管家一辩驳他,白千首如同被人戳了底线:“是你懂医术还是我懂医术?你且下去,让倾默留着给我搭把手。”
胡管家一听赶紧起家擦了擦纵横的老泪:“求白老前辈救少城主一命。”
“他既是我门徒,救他我责无旁贷,只是你们这一屋子的人多地我心烦,都出去。”白千首重新在床榻上坐下。
“白老前辈说的甚么话,若不是她,我家少城主岂会躺在床上存亡不明。”胡管家越说越来气,鼻间重重哼了一声。
一闭眼梁倾默又喝一大口汤药灌入卫暻弈口中,这一次她清清楚楚地感遭到了卫暻弈的舌尖在动,期间他还含住了她的上嘴唇。他是醒了么,还是只是本能的反应,梁倾默摸着唇瓣,碗里汤药还剩最后一口。
梁倾默看着甜睡的卫暻弈,神采惨白,敛去常日锋芒,蕉萃的容颜像一把刀扎进了她的胸腔,在她胸口搅动,每呼出一口气都在扯动她的神经。
卫暻弈没出声悄悄地看着面泛红潮垂首羞赧的梁倾默,甚是都雅,此番场景让他忆起了当年他给梁倾默买簪子时的画面。同此时一样的行动,一样的神情,但贰内心的两种情感截然分歧。
“多谢白老前辈,白老前辈的大恩大德,胡某没齿难忘。”胡管家扑通一声跪在白千首面前,其他家仆见状也跪倒在地,以表谢意。
仆人婢女纷繁出门,梁倾默原地不动,胡管家隐有喜色,“你为何还不走,白老前辈说少城主需静养,你是嫌本身害得少城主还不敷么,你们梁家人没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