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于下首的纪云轩,岳不群不由得刮目相看,他从未想过,这个弟子的练武天赋已是世所罕见,心智策画也是几近近妖。
“云轩,来了。”
不紧不慢的行走在凌晨里,那从山涧间拂面徐来的清风,轻缓而又舒柔,纪云轩深吸一口气,气入肺腑,仿佛沁民气脾。
“云轩,你来看看这封信上所写的内容,”说着岳不群便从小几上拿起一页信笺。
只是华山奇险,天下皆知,但见绝壁,或是峭壁,花从何来,纪云轩摇点头,打散这个不实在际的动机,他们却能够去后山那铺满松针的林子里打猎,狩得猎物来打打牙祭,或是同去朝阳峰练剑,待得累了,能够渐渐的比及落日西下,当时的风景想来是美极了的,残阳如血,华山山涧间环绕的云霞雾霭,会被烧的火红火红,六合间只剩苍茫一色。
授他武功剑法,凡是也都是一点就通,一学就会,且还勤奋好学,待人更是谦善恭敬,以是岳不群方才看重于他,又付与他厚望。
“徒弟,这余沧海真是有失一派掌门的风采,明显是他门下弟子欲要强抢民女在先,见事不成为,就以暗器伤人,为何现在还这般不要脸,敢来发兵问罪!”纪云轩使力,一手就把信纸震碎,思及当时那两人的所作所为,当今他已是悔怨,为何还部下包涵,不然,他又如何能受重伤,差点性命不保。
点点头,岳不群训道:“成大事者,常常不拘末节,为师对你希冀之重,你已晓得,此后碰到任何事,也得沉住气。”
字数未几,纪云轩一目十行,只在两个呼吸间便已看完。
是以,岳不群脸上的阴沉之色渐隐,见著纪云轩走近,他眼里尽是欣喜,固然事前已得知,但他见到这个弟子的伤势,不出几日便好得七七八八,还是不由感到心惊。
双手抱拳,纪云轩恭敬说道:“徒弟谬赞了,云轩当不得如此嘉奖,只是从当下的时势解缆,然后以事论事罢了。”
轻吐出一口气,连日来,崩如弓弦的心神,所带来的严峻与怠倦,仿佛也伴跟着这口气吐出了体外,纪云轩身材为之一振。
似又想起甚么,岳不群眉头一皱,话音刚落,又开口问道:“此计虽好,但是以左冷禅的武功,为师想要赛过他,也不是一件易事,这些年来,他的武功恐怕又有所精进,云轩,可有甚么破解之法?”
他正在深思,似在思忖一件事情,神采不是很好,那么事也不是功德了。
接着又道:“云轩,你这番话,还很有点当年三国期间,那吴国多数督周公瑾指导江山的气度!”
脸上一笑,纪云轩挺胸昂首,傲然说道:“徒弟,此事不难,正所谓,徒弟有其事,弟子该当服其劳,到时以云轩所练的紫霞秘笈,想要胜一个左冷禅,还不是易如反掌,手到擒来!”
师徒二人目送劳德诺的身影出了正气堂,直至不见,岳不群回过甚来,突问道:“云轩,依你之见,我华山派想要光大门楣,该如何行事?”
面上又笑意渐起,对于这个第子,岳不群非常对劲,他天赋异禀,不管修习内功还是练习剑法,均能静下心来,既耐得住孤单,也吃得了苦头。
他的长发,在山风里轻扬,嘴角带著暖和的笑意,鼻子里嗅著风中的芳香,纪云轩辩白得出,有菊花的暗香,有桂花的甜香,另有一股子落叶腐朽的味道,这却恰是春季独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