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李满囤总结道:他这个李家粮店,也得排个队。
“舂米倒是人手够就行,但详粗活计,还得看我哥那边安排。”
第二天,十一月二十二,一早,余庄头便送了两只洗剥好的羊来。李满囤拿一条羊腿給王氏,让她清算,余下的则都拿筐子装了,埋到院墙下的雪堆里冻着去了。
看着纸上三个黑墨团,李满囤尽力辨认了一刻,竟看出点门道——家里建房时,李满囤没少和建房徒弟在泥地上画图交换,以是,竟昏黄地有了点平视、俯视的观点。
以是,为了精准地描画雷锋帽,红枣遵循三视图的体例画了雷锋帽的正视图、侧视图和俯视图。
骡车直接停在店铺前,李满囤帮着把车上装着各种粮食口袋的两个扁箩搬进铺子,然后又把铺子里另两个装着待加工粮食口袋的扁箩给搬上车。
李满囤都瞧呆了,心说沈鞋匠不是做鞋的吗,如何还会做帽子?
“娘,”红枣指着宣纸上一坨黑墨说道:“这是帽子的正面。”
“对,对。”红枣听得连连点头,心说:还是她爹聪明,啥都是一说就懂。
“然后,你就按这个数量来。”
沈鞋匠顺着李满囤的话想了一想,便就抓了张纸,拿了把剪刀,顺手一剪,然后拿针几下里缝缝捏捏,竟就捏了顶小帽出来。
再次见到李满囤,沈鞋匠神采有点讪讪。先前他高估了本身的才气,觉得能做出棉靴一样的皮靴,成果却为实际给打了脸。
买卖好,李满囤自是欢畅。不过他也晓得人买粮是稀有的,现在买卖好,则意味着开年后一个正月都没买卖。不过,换一个角度想,钱都是一样的。李满囤想通后笑道:“这民风倒也好,能够便宜我们歇一个正月。”
上车后,李满囤瞧到车上的粮食,诧异道:“今儿咋送这么多粮?这卖得完吗?”
“如有,你给我一张,抵我帮你做两双鞋的鞋钱,如何?”
李满囤瞧那皮子才用了一小半,当即又把皮子给了沈鞋匠。
为了这个便宜,李满囤细心想了想,想他另有三只羊,但他得留一头给族里除夕祭奠,因而便只剩下两只羊。两只羊,两张皮,他还想给本身做个帽子。
“实在就是一顶小帽加两个耳朵。只我家里的没做过羊皮,以是要找人做。”
王氏晓得纸、笔、墨很贵,但再贵,王氏也舍得给红枣用,因而,这天下午王氏便由着红枣在她卧房里用李满囤的宝贝文房磨墨涂画。
沈鞋匠……
李满囤闻言点点头:“便是如许,我归去奉告余庄头,让他明天来和你筹议庄子一天能加工多少粮食。”
沈鞋匠见这个乡巴佬压根不在乎鞋的格式,心底很舒了一口气。他拿出余下的羊皮还给李满囤,说道:“你把那张提货文书给我,我们就钱货两清了。”
只可惜红枣本身是个手残,一小我做不出帽子,而她娘王氏的设想力和认知力都有限,不管红枣如何描述,她如何也设想不出,人戴的帽子为啥要装两个猪耳朵,以是,红枣决定拿笔划个模样给她娘瞧瞧。
几近迫不及待的,李满囤脱下脚上的毛窝,换穿了新皮靴。
“耳朵,这儿要做甚么模样?长的?圆的?方的?还是心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