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房拿来的十个咸鸭蛋,郭氏想了想,收起了七个,只留了三个给明天吃。
她娘郭氏说了,来岁卖枸杞的钱就攒着留着城里买铺子,然后出租铺子赚房钱。等哪天铺子的房钱够一家糊口了,就百口搬城里宅子里去住。
李高地家这顿团聚饭吃得可谓是前所未有的调和。一来,李高地的三个儿子,三房人,本年家家都赚了钱,家家都在城里置了房,李高地内心欢畅,三个儿子的日子都过起来了;二来,三房人都有本身来岁的筹算和但愿,大房,不消说,就等着生儿子了,二房,则是但愿来岁供孩子进城读书,就是三房,也是但愿来岁也搬出去住,本身当家做主,想买人的买人,想打井的打井;三来,今儿过年啊。谁会在过年时想烦苦衷,然后从年末愁到年初?新的一年,就是新的开端,新的但愿。
郭氏到是看到了王氏的包头布和红枣帽子的与众分歧,但她此前没见过印花布,便就只觉得那黄牡丹是拿针在布上绣的。
颠末八月节送布事件后,钱氏总算晓得名节的短长――先前跟她极好的贵林媳妇陆氏现见到她都是礼节性的点点头叫一声“婶子”,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爹,”李满囤放下篮子,拿出内里的东西:“前几天,谢家大爷送了我些酒和糖果点心。”
为了今儿这顿午餐,郭氏也是下了工夫,她筹办了腊肉、猪耳朵、粉皮、红烧肉、红烧鱼、白切羊肉、同心财余、羊汤这八个菜,然后又包了羊肉白菜和猪肉白菜两种馅儿的饺子,现又加了一碟咸鸭蛋,恰好凑了个四冷四热一汤两点心的划一席面儿。
“对了,这十个腌咸蛋,是王家的做的,我今儿带了来,也算给家里加个菜。”
族长家不能去,钱氏又想去大房家。钱氏想她大嫂王氏实在并不是个狠人。她只要好好要求几句,王氏一准予她出来洗衣。
李高地传闻是谢家大爷送的酒,立时就让于氏开了封。成果酒刚倒进碗里,他瞧见那酒的色彩,橙亮透清,却又不让倒了。
李满园看着于氏收点心,心底策画如何跟他娘讨要。
收起来的七个蛋,郭氏今儿可舍不得吃,她得留着正月初二接待回娘家的大姑小姑以及初五接待亲戚用。
于氏的眼睛只顾盯着银簪子了,竟就没留意到王氏那独一无二的包头布。
透过刀缝细心看,鸭蛋蛋白倒是凝固实的。郭氏禁不住思疑:莫非是没煮熟?
无师自通的,李满囤便认定这才是好酒。
摇点头,郭氏顺着刀补缀了一菜刀,蛋立即分红两半,因而郭氏瞧到了两个似天上日头一样红火出油的蛋黄。
一起尝了酒,李高地又瞧了点心和糖果。目睹点心都是胡蝶形状,上面还撒了晶透的白糖糖粒,李高地便就晓得这点心贵重,非普通市卖的桃酥可比。
三个蛋十八瓣,郭氏一碟装了八瓣,一碟装了十瓣。十瓣的给男桌,八瓣的给女桌。
“城里谢家?”李高地惊了:“他家的大爷?”
不怪这蛋能卖五文,郭氏心说:这鸭蛋原就较鸡蛋个大,经腌制后,蛋黄又有这个色面,装碟做菜确是一等一的面子。
想到城里新买的宅子,钱氏想开年就住城里去。她男人李满园说城里有帮佣,一个月只要出五百钱,就能包了家里的统统活计。到时候她也尝尝人上人的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