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房门关上,李满囤长舒一口气,方提过脚边的竹筐,自内里的旧衣里取出碗,搁到桌上,说道:“福管家,你看。”
能代替许掌柜的冯账房当然也是聪明人。他见李满囤不肯申明来意,便即摸索道:“李爷,我们掌柜的固然不在,不过,我们主家的福管家倒是在的。”
毕竟,这腌鸭蛋的本钱就只是盐和鸭蛋――不管本钱还是野生,比起猪油熬八爪鳌,便宜太多了。
品着嘴里的味道,再看动手里的腌蛋,李满囤转头叫王氏:“家里的,你把菜刀拿来!”
谢福依言瞧去,当即也愣住了:蛋里生的黄金酱?
抿紧嘴,李满囤的舌头无认识地咀嚼到嘴里的食品――剔除了先前第一口的咸蛋白,现在的口腔确是多了黄金酱那种沙质的咸香。
固然,谢福本身也不确认这动静能帮上甚么忙,但他信赖他家大爷必然有主张――顶不济,谢福想,他家大爷也得了个把鸭蛋做好吃的方剂,不必每次在家陪老太爷用饭时都一脸土色地吃炒鸭蛋。
黄金酱不是用猪油和八爪鳌熬制的吗?为啥,他在家随便咬口腌蛋,都能咬出黄金酱来?
李满囤也不说话,他拿起菜刀,然背工起刀落,手里啃咬得只剩一半的鸭蛋也随之一分两半,暴露了内里红澄澄,油汪汪的蛋黄来。
“这真是鸭蛋?”
“爹,进城,估计是去和谢家说这腌蛋的事去了!”
一口咽下,李满囤又咬一口,放动手的一瞬,李满囤瞧到蛋白上溢出的橙黄色汁液,不由得挣大了眼――这,这不是黄金酱吗?
“福管家,我也不晓得这是咋回事。我就是想来奉告你一声。”
耳听伴计说许掌柜出了远门,归期不定,四海楼现在的事件都由本来的账房冯账房暂代庖理,李满囤的脸上便即暴露焦心的神采:这事儿要咋整?
分给红枣的阿谁蛋,李满囤可没舍得要过来――做一批蛋,得等二十来天呢,他得留一个给孩子解馋。
谢子安,人,无能,管束起家仆来,也是当仁不让的。
谢家端方大,谢福虽是大管家,却一点也不敢怠慢他主子谢子安的座上客。
谢福笑道:“如此,多谢李爷!”
李满囤一听也是,便请伴计代为通报。
谢福的脸严厉起来,目光转向李满囤:“李爷,这蛋,您是打哪儿来的?”
叹口气,李满囤自竹筐里抱出装着鸭蛋的酒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