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何稳婆,李满囤和王氏说道:“家里的,固然何稳婆刚说另有一个月,但这月子房我们还是得先清算起来,以免到时手忙脚乱!”
王氏瞧天上日头恰好,便把家里的旧衣裳床单都拿出来暴晒,然后又把新做的毛头衫、襁褓小被拿出来透气。
王氏闻言一愣,半晌方叹口气道:“想不想的,也就如许吧!”
至于肌肤的美白,固然也很首要,但红枣觉得既然黑都已经黑了,那么就不差麦场这么几天的白了,等过了这季夏收,到了农闲时候,她再渐渐的保养也不迟。
现族里几家妇人就数于氏辈分大,谁也越不过她去。李满囤想难不成他儿子的洗三还真要让他后娘来筹划?那也太糟心了!
但看着新入仓的粮食,李高地内心却没有一点歉收的高兴――本年年景好又咋样?他家的小麦收成比客岁足足少了一百斤,近半亩地的收成,五百文!
山路崎岖难行,即便她家现在有了骡车,她家去一趟还是不轻易。
男人迎亲时去过她家,王氏想:晓得她家环境。既然男人同孩子这么说,可见男人确有想着她的。
西配房从未住过人。房门翻开后虽说内里除了灰尘并没无异味,但李满囤还是燃烧烧炕烘屋子去潮。
“充足了!”王氏道:“小孩子发展的快,衣裳穿不了半年就不能穿了。做多了也是华侈!”
想他家一季才二十二亩小麦,统共就支出二十二吊钱。可这个夏收倒好,一个收割花掉了七吊钱――他家一季收成的三成!
俗话说“忆苦思甜”。李高地内心难过,不免就想起往年没分炊时李满囤领着李满仓、李满园兄弟同心合力收割稻谷颗粒入仓的景象,然后就更难过了!
“好说,好说!”何稳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便就怔愣住了,心说这是甚么茶?如何这么好喝?
当今红枣一提,李满囤方恍然想到“洗三”的本意原是给孩子沐浴祝吉。此中,月子房里由接生姥姥主持,家中女眷们插手的沐浴典礼才是洗三礼的大头,而他先想的那些摆席宴客只是洗三礼前后对亲朋的报答。
先前那位大爷要红枣八字,何稳婆本来还觉得是城里哪家的富户看中了红枣想给自家孩子说亲,成果半年畴昔了,啥动静也没有。
如果说地盘是李高地的根,那么粮食钱则是李高地的命。现李高地的命无端少了三成,试问他如何能够欢畅?
这不是说亲要八字干啥?何稳婆可不肯多想。反正她一个稳婆,家常除了接生,可不就是靠卖八字得些外财吗?
放下红衣裳,红枣又看青衣裳,然后看到青衣裳的尺寸也是有大有小,随口又问道:“娘,这衣裳又是多大穿的?如何感受比抓周那件还大?”
现在来的这位大爷可好,张口就要重生孩子的八字――这孩子的男女还都不晓得呢,可见一准不是为了说亲。
把红枣送回庄子后,李满囤就提着镰刀篮子去高庄村帮李贵林家割麦去了,而红枣也提了篮子去麦地里找四丫五丫K歌――麦场放歌也就这几天工夫,如果错过就得再等半年。
“对!”李满囤拍腿道:“我到时就请你姑来!”
红枣家常的见她娘守着针线匾子做小衣裳,却还是头次看到这很多衣裳集在一块儿,当下便很有兴趣的拿起来一件件的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