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徐子青表情颇好。
只是徐子青本来也不过炼气一层的修为罢了,踏入仙途更不过戋戋数月,心机落差并不很大。
虽如许想了,徐子青到底还是有些不甘,登时打坐,接收起六合灵气来。
不过待他当真走到绝顶,却晓得本身料错了。
正想时,颈间却有些刺痛,竟是被雏鹰啄了两下,徐子青回神,侧头将它捧下,笑问道:“重华,又怎地了?”
徐子青自重新循环以来,初时只想要做一个故乡山川翁,在徐家村里清闲度日,过此平生。厥后却被迫入了宗家,要走寻仙问道的通衢。可待他要埋头修仙、赏无尽美景时,却一朝被打回本相,回到了统统的起点。
徐子青略作深思,又说道:“你我可贵有这缘分,不如做个伴?你若允了,便做个表示,我也给你取一个名字。”
他便把雏鹰托得近些,与它四目相对,轻声道:“本来是你。我先前没认出你来,你但是生我气了?”
雏鹰跳两下:“啾。”
正如之前一样,灵气自天灵而入,透过灵根直行往丹田之处,可此处却如同被突破的水缸,而灵气如水,一进入此中,便倾泻出来,全不能存。余下些许流入四肢百骸,堪堪散去了。
此时仿佛回到了在徐家村时,微风习习,倒也非常舒畅,垂垂便有些睡意。
雏鹰两翅拍拍,回身朝着石洞里头腾跃,非常焦心。
徐子青便唤一声:“重华。”
徐子青笑道:“好罢,你的话我听不懂,就当你不气我了。”
想不明白,他也便不再想了。这多数是个甚么法器,因……他低头瞥见胸怀上有血,便忖道,约莫是因他受伤时血迹染上,才让它褪去朽面,暴露金玉内里。是甚么品级徐子青也不能肯定,不过若要让法器堪凭使唤,常常众修士都要使法器滴血认主,再行祭炼,方才气使它用时圆转快意。
既然曾经是修仙之人,便该遵守天道。天道使他不能更进一步,他也该平心静气,重回天然。
水声愈响,徐子青不由昂首,就是瞠目结舌。
当前便是一道斜坡,极是长远,一向连通了一处石洞。那洞并不算高,却有一些积水在那处浅浅冲刷,而水汽沁凉,徐子青才站定,就能嗅到淡淡水腥。
徐子青一惊,伸手去摸颈间,那处早已没有了绳索,他往边上一看,果不其然,那条红绳已经断裂,正落在草地上。
雏鹰两爪连踏,像是承认了。
徐子青俄然发明,这雏鹰身上的绒毛,竟然肉眼可见地长长了些许!
方才那隆隆水声更加近了,像是有些覆信,他沿斜坡渐渐走下,便想着,老是要一探究竟才好。
雏鹰连刨了三五条虫吃了,才于叶片上蹭了蹭尖喙,再翻身跳到了徐子青伸出的掌中。
雏鸟歪着头看他一会儿,蹦跶着跳上来,踩着他的掌心,对他又是一串儿鸣叫,非常动听。
雏鹰快速跳落,在那植物根部之处,以双爪乱刨一气。那土被扒开,暴露一条幼虫,非是如平常在土中之虫的黑褐色,而是肥肥白白,很有憨态。
只可惜徐子青现在已落俗世,身上灵力已散,便残留了些许在血肉中,却也没法提取,更莫说来激活这法器了。
徐子青颇觉风趣,就大笑道:“好好好,你跟我在一处,定不会叫你绝望。”他想起此鹰父母,又见雏鹰此时方才长了一身极细的绒毛、只能模糊看出玄色,便说道,“你母一身黑羽,你父则遍身生金,黑意深沉,金表华贵,你身为其子,不如就叫做‘重华’。而重华在我宿世意为岁星,便是木星,我修行之气亦为木气,却已不能修行。你在我身边,以‘重华’为名,既是担当你父母,也算替我存了个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