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无量宗留下来的独一修为在炼气九层以上的弟子,也是个结壮长进且一心修行之人。
现在观这程岸真元显化的烟龙,那玄色颗粒有如麻点,粒粒清楚,明显已是堆积多年。他却勇于此时打击紫府,当真是个不怕死的家伙!
他败在他的过分自大上,这又何尝不是给世人敲了一记警钟?
他丹田已然废过一次,多亏在湖底洞天里误打误撞吸食了乙木之精,方才气够修补无缺。现下他可不能留意再得一次乙木之精了,如果此时被废,之前近十年苦修,就全要白搭!
他口舌笨拙,惯不会矫饰言辞。他清楚晓得是要对这青衫少年做下不当之事,偏生既不能直言目标,又不知如何乱来,就有些语塞了。
可惜程岸失利了。
徐子青侧头看过,宿忻方才观人筑基,有所贯穿,早已仓促归去洞府,其他卓涵雁冉星剑两人也是拜别,仅余他一人行动慢些,现下却也不好再去叫人。略思忖,就应下来。
这些光阴苦修下来,徐子青亦想晓得自个的气力有何停顿,这个张弛,也算是一块磨刀石罢!
现在这情状,便不是不死不休,也需得有一人横卧当场才可!
他见张弛筹办得了,右手掌心青光一闪,也是抓住了那柄钢木剑。
同时很多修士为求修为停顿,会服食丹药,促其进境、弥补修为。而灵丹者内里亦有杂质,除非有上品丹药,那杂质微乎其微,能随呼吸间排挤体外,其他中品、下品丹药如果用很多了,内里杂质也会积存,就同异属灵气相会,化作那种玄色颗粒,密布于真元当中。
这声音很不熟谙,徐子青愣住脚步,转头去看。
他看到的人,是料想以外,却也在料想当中。
徐子青转过身,面向张弛。
徐子青心知此事是躲之不过,再见他如此,不由有些好笑,又有些无法。他想了一想,才道:“张道友,勿论你要如何,且得拿一个章程来。唐前辈有令,不得以性命相搏,如果参议,就要点到为止。”
莫要对劲失色,即便有三阶灵脉互助,即便资质远胜旁人,却不能确保筑基胜利,一着不慎,就如同这程岸普通,连转世的机遇也无了!
这个程岸,恐怕不能筑基胜利……
剑尖落处,地盘翻起滚滚烟尘,寸寸龟裂,如蛛网般不竭往徐子青脚下逼近――
可当他们看清以后,又是齐齐变色。
众所周知,杂灵根者,但凭你天赋如何超卓、贯穿力如何妖孽,都要受杂质所苦。经杂灵根而入体内的灵气,即便大部分都与主灵根同属,但是那些次灵根里,也多多极少要带进一些,长年下来,就聚于体内。
那条紫色烟龙当中,斑点 而布,虽数量未几,却遍于其身。
张弛也想了想,说道:“不是参议,是约战。”
可但凡是在场的修士,面色都不由微微发白。
徐子青暗叹一声,又微微一笑:“张道友,你我并无友情,你来约战,是为参议,还是为了旁的?”
徐子青面上有几分忧色,到底也属同道中人,目睹其筑基不成,只盼他莫要有甚么性命之危才好。
“啊――”
但是这也不过是胶着罢了,可下一刻,他竟见到张弛左手也现出一把匕首,倒是闪现淡金光彩,身形抬高,就往徐子青丹田处捅来!
徐子青见他身法极快,深吸口气,将钢木剑就此斜斩而出,恰好抵住飞剑,敲出“乒”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