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呜呜,娘,你去哪儿了?呜呜,你不要儿子了吗?……”声音已经全哑了,不知哭了多久。
这是一处狭小的山洼,稠密的枝叶几近把阳光都粉饰住了,只漏下星星点点的几束光。
“虎娘,咱回吧。我不再想着发大财了,我情愿供着你们母子,干再多活我都没牢骚。求求你了,不要不管我,我怕。”她的姿势放得很低很低,现在不但是腿抖,连声音都抖起来,她想哭。
江又梅腿一软坐在地上,她不怕死,归正都死过一次,但她怕被野兽咬死,那多可骇、多痛苦呀。另有她的小包子,阿谁小人儿,糊口方才好一点,如果她死了他如何办?为了小包子她也不能死呀。
她犯难了。她爱钱,但更爱命啊。
这是让她坐上去?江又梅不肯定的想,却不敢去坐,只是噜噜嘴、斜斜眼,意义是你肯定让我坐上去?
她先看了看四周的大树,树上还是结了很多磨茹,却没有虎娘送的那种红磨茹,她跑了这么远可不是来采这类浅显磨茹的。就弯下腰把草扒开,停止地毯式的搜刮。找了半天,除了杂草里隐着一个水潭甚么也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