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明白。”宁皇后笑了笑,道:“哀家还明白,这件事与太子的侧妃有关。”
前次宁皇后便因为池蔚的事与颜漪岚产生过争论,现在皇令一下,已是再无变动反口的机遇,想必宁皇后必然是为了此事在与颜漪岚活力。想着,姜凝醉向碧鸢点了点头,随后渐渐走到了颜漪岚的身边。
侍卫们尚另有些弄不清环境,但是被姜凝醉冷酷的声音一呵,也顾不上多想,本能地顺着她的话翻开了牢门,眼睁睁看着她素净的身影没上天牢长长的走道,拐过转角,消逝在明暗瓜代的灯光之间。
颜漪岚面朝懿安宫站着,阴霾的气候衬得她的背影更加的沉重尊然,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回过甚来,冲着姜凝醉笑了笑,明显是一如往昔的缠绵笑意,偏又藏着过分较着的倦怠和无法。
姜凝醉正想要好好斥责颜漪岚这般轻浮的话语,不想瞥见懿安宫内走出一名宫人,姜凝醉认出那是宁皇后身边的嬷嬷,因为姓氏作王,又是当年随宁皇后陪嫁进宫的贴身侍婢,以是大家都尊称她一声“王姑姑”。
到了懿安宫,姜凝醉仓促走下凤辇,昂首就瞥见宫外站着一抹绯色灼灼的身影,悬在心头的石子渐渐落下,却又砸得心底模糊作疼。
青芙昂首看着面前沉重的地牢大门,又扭头不安地看了眼姜凝醉,低声道:“娘娘,我们...当真要出来么?”
沉默地看着姜凝醉一系列的行动,池蔚也并不急着出声扣问她的来意,直到瞥见姜凝醉递给她一杯酒,她才不明意欲地笑了笑,伸手接过。
命青芙在地牢粗陋的小桌上摆上酒壶和杯盏,姜凝醉差了青芙在牢房外候着,随后亲身替二人斟满酒,拿起此中的一杯,食指悄悄抚过杯壁,转手递到了池蔚的面前。
姜凝醉法度不断,她直直走出殿门,踏出大殿才转头看了青芙一眼,冷声道:“摆驾懿安宫。”
姜凝醉敛目道:“最首要的,是长公主的声望。”
久不见阳光的地牢里阴暗潮湿,披发着一阵腐朽的味道,姜凝醉站得久了,垂垂感受地牢沁凉的氛围钻入皮肤,冰冷砭骨。
晨间方才下过一场细雨,空中尤泛着湿气,然姜凝醉的神采却比青灰色的空中还要冷凝,透着冰封三尺的寒气,黛眉轻蹙,似有淡淡的郁结挥散不去。
似是被姜凝醉的话戳中了苦衷,宁皇后叹了口气,道:“长公主的心机,哀家如何不知?她在哀家的宫外站了多久,哀家的心就疼了多久。但是先帝活着之时,曾经对哀家亲口说过,若他百年以后,不但愿瞥见颜家的子孙们自相残杀、相互毒害,哀家作为先帝的正妻,又如何能够眼看着长公主违背先帝的遗言而包庇放纵呢?”
颜漪岚并不答复,而是跟着姜凝醉侧身看向懿安宫内,道:“等在懿安宫外的大半个时候里,我一向在想,在母后的内心,究竟是怨我多一些,还是绝望多一些。”
瞧见宁皇后的亲信王姑姑走出懿安宫,姜凝醉收回剜向颜漪岚的目光,冷静看着王姑姑来到她们二人的身边。
姜凝醉的眼里难掩惊诧,她昂首望向宁皇后,遂又垂下。本觉得宁皇后并不晓得池蔚与柳浣雪之间的隐情,却不想她早已悉数洞察,姜凝醉垂着头一径的沉默,这个时候,或许唯有沉默才是最好的应对体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