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披着一件大红的狐裘大氅,明黄的灯光下,仍旧掩不去她骨子里的风韵和文雅,她的眉眼张扬而明丽,只是面庞冷峻,透着冰冻三尺的冷酷和寒意,让人不敢与之直视。
早就猜想获得颜漪岚必然是为了此事而来,颜君尧敛袖,昂首望向颜漪岚,嘲笑道:“如何?我不过是在措置我的嫔妃,皇姐何必如此动气?”
凝着死寂的沉默,颜漪岚极轻地嗤笑一声,笑意始终未及眼底,“既然太子明白,就应当晓得,本宫的人,岂是能任人随便措置的。”
可贵,可贵啊!普天之下,竟然另有能令他那位高高在上刻毒断交的皇姐束手无策的人,倒也真是希奇。看来这一招棋当真是妙,有了姜凝醉这颗棋子,连颜漪岚也像是被束了手脚普通。
池蔚闻言转头,洁白的月光下,她的一张精美的面庞如仙似幻,可惜刹时舒展的眉头,顿时替她带上了几缕凡人间的骚动,如同桎梏缠绕,漂渺的身姿也显得沉重起来。
“太子的东宫当真热烈,连本宫远在凤仪宫也能感受获得。”颜漪岚坐到了主殿的侧座之上,身前的碧鸢当即接过宫女递上来的热茶,弯身送到她的手上。
姜凝醉染墨的眼眸一片腐败,她看了颜漪岚一眼,内里闪动的情感万千,看上去反倒愈发的冷酷了。但是,她要如何对颜漪岚诉说她的痴心妄图,仿若她如站在舞台上供人嬉笑的小丑,或许取出了至心,也不过是旁人一时捧腹的笑料,不会获得半点至心对待。
“娘娘快些取取暖,千万别着凉。”瞧着姜凝醉毫无赤色的面庞,青芙又是担忧又是心疼,也顾不得礼数,直接将暖炉塞到了姜凝醉的手里,低声道:“娘娘勿须担忧,长公主自会替娘娘做主。”
池蔚换过一身洁净的衣裳,方才出了南苑的大门,身后一阵脚步声吃紧响起,轰动了树上的飞鸟,纷繁拍翅散开。
“还是说,因为我动了皇姐的人,以是值得皇姐这般大费周章的......”
颜漪岚侧头去看姜凝醉,姜凝醉发觉到她灼烈的目光,亦抬开端来看她。敞亮的大殿里,姜凝醉的神采惨白若纸,没有半点赤色,她身上湿透的衣衫还在滴着水,像是满足了鲜血般凄艳刺目,散着沉沉的寒意。姜凝醉的目光冰冷,仿若直刺心底普通的冷锐,幽黑的眸子沉寂稳定,谁也看不清此中埋没的波澜。
“东宫里的事本宫偶然过问,只是......”颜漪岚的语气平平,俄然间话锋一转,掀起了整座大殿的严峻气味。“若这件事关乎到废黜太子妃,那么太子就休怪本宫不允了。”
“我道是甚么风把皇姐给吹来了。”颜君尧语气不善,挑眉笑道:“如何?我宫里的事情,皇姐也有兴趣插手过问?”
似是听到了甚么了不得的笑话,颜漪岚含着杯壁的嘴唇微弯,笑得艳魅而安闲。“太子说的那里的话?颜国高低统统事件皆归本宫掌管,太子宫里的大小事天然也在此中。”
夏笙拍着胸口还想再说,面前一道白衣一晃而过,待得她回过神来之时,面前一片空茫茫,那里还见池蔚的身影。
听出颜漪岚先是特长握重权的大将军施压,现在又公开里怒斥他的一意孤行,颜君尧略微怔神,随即目光沉定下来,冷声道:“皇姐曲解了,端方那些尚可不提,只是今晚凝醉未经我允肯私行离宫,却只字不肯对我提及启事,我如果再放纵包庇她,如何令东宫的嫔妃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