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醉已经有好久未回东宫,现在再一次返来,也不知是否是因为深冬夜凉的干系,她望着面前都丽堂皇的东宫大殿,没出处地感到一阵喘气不来的压抑。
昭翎殿本就冷僻,现在空无一人,整座大殿愈发显得沉寂了。姜凝醉毫无睡意,她单独走到窗边,月下推窗,一阵冷风袭上心头,内心徒添几分空茫。
太子固然狡计多端,但是却也不至于在颜漪岚的事情上棍骗她。那么,想必昨日夜里的的确确是有太医出入凤仪宫了。思及颜漪岚深切入骨的伤口,姜凝醉内心一紧,随即又按捺下来,淡然的脸上空余一片沉默。
不久之前,颜君尧尚还对她存着几分柔情,虽说算不上体贴,但是起码还算和顺,但是现在颜君尧看着她的眼里,除了不悦便只剩下毫不讳饰的讨厌。
昭翎殿里暖和如春,姜凝醉脱了大氅,折身进了内殿,瞥见赤竺端来热茶,她伸手接过,问道:“你们是如何晓得我要返来的?”
出了昭翎殿,颜君尧脸上温和的笑意刹时凝固,他冷哼了声拍着坐皱了的衣衿,笑得冰冷。
“史记上说,父亲具有颜国半数兵力,长年驻守边疆要塞,忠勇护国,在疆场上纵横无匹,为先帝拼下万里江山。先帝身后,父亲不忘先帝的任务,护得国土昌隆,深受百姓拥戴恋慕......”姜凝醉说着说着,淡然的脸上莞尔一笑,透着抹不去的冷意。“史记上把父亲说得这般英勇,不知是否有笔墨夸大的怀疑?”
姜凝醉内心嘲笑,大要却也不说破甚么,只是点了点头,随即摆手叮咛赤竺退下。
此时已是深夜,东宫门外透着薄弱的微光,凤辇一起进了昭翎殿,入目标气象仍旧与姜凝醉拜别时别无二致,只是更加显得沉寂萧瑟了。
“回娘娘的话,是太子特地差人前来知会的。”
“拜见太子。”
绿荷和赤竺已经候在殿外,瞥见姜凝醉的凤辇停下,绿荷当即快步走过来,笑得明丽。“娘娘,夜里凉,从速进殿吧。”
“这几日宫中接连产生变故,我一时忙得焦头烂额,不但疏于体贴你,还害你陪着我烦心。”颜君尧起家,轻握住了姜凝醉的手,儒雅的面庞一片和顺。“方才我言辞过于峻厉,还望你不要在乎。”
姜凝醉轻笑,神采却更加的冷酷了,“知不晓得也没甚么要紧,太子向来喜好侧妃,侧妃享有着万千宠嬖,又如何会去跟一个小小的夫人计算呢?”
颜君尧想着,眸光不定地打量着姜凝醉,沉默不语。蓦地,颜君尧神采稍霁,道:“可贵你与你父亲一片忠心。”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欢愉呀敬爱的们,祝大师过节吃的都是五仁月饼,吼吼吼~
空灵委宛的箫音伴着清冷的北风拂来,凄婉的箫声如泣如诉,听得民气头沉重,仿若身临其境般难以自拔。冷静立足窗边听了好一会儿,直到箫音戛但是止,姜凝醉才伸手合上了窗,回身靠着轩窗怔神。
“太子谬赞了,我与父亲愧不敢当。”
颜君尧猛地昂首瞪住姜凝醉,眼眸渐转通俗,他沉声道:“你是在表示我甚么?”
想着,姜凝醉缓缓呼出胸口压抑的气味,不肯再去多想。现在的她,尚且连本身都顾不好,又如何再去顾及旁人,更何况还是去体贴向来呼风唤雨的颜漪岚。悄悄嘲笑本身的杞人忧天,姜凝醉回过神,凝神望向窗外,从刚才开端,有一件事一向存在她的心上,眼下越思忖越是感觉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