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曾经怨怪太长公主很长一段时候,即便现在跟着时候早已渐渐淡去,但是当初的那种痛意我至今历历在目。”甄氏说到最后,每一个字都带着发颤的恨意,眼圈垂垂泛了红。“的确,作为颜国的子民,长公主当年力挽狂澜,保住了大颜,我该当同这大颜的万千子民一样感激她,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她亲手毁了我的女儿,我却没法不去恨她。疏影是我的女儿,是我与你父亲的高傲,她自小资质聪慧,办事慎重识体,从没让我与你父亲操过心。但是自从回到都城,统统都变了,她的这些窜改是因为甚么,我这个做母亲的又怎会不知?女儿家内心藏了人,天然就不一样了,而这小我究竟是谁,你父亲固然不肯与我言及,但是我还是能够猜得出来。”
来到将军府的这些光阴,姜凝醉也大抵摸清了一些甄氏的爱好,丈夫长年交战疆场,心疼的女儿深居宫闱,她身为一个妇人,或许独一能做的就是每日青灯古佛相伴,为亲人们诵经祈福。姜凝醉轻声排闼而入,瞥见甄氏跪在殿堂正中的供桌前,捻珠轻诵。
搀扶着甄氏坐下,姜凝醉不晓得拐弯抹角,以是坦言道:“我确有一事想问母亲。”
姜凝醉道:“答案?”
轻捻佛珠的手微微一顿,甄氏惊奇地昂首看着姜凝醉,不觉蹙了蹙眉。时候一点一点滑过,甄氏沉默着挣扎了好久,终究作罢道:“为何有此一问?”
目光垂落在那枚金凤簪上,姜凝醉轻道:“若我是姐姐,恐怕临到死的那一刻,内心也必然会感觉很高傲。欣喜于本身爱的女子心胸天下,有人间浩繁男人尚不能媲及的胸怀策画,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好君王。可如果长公主当初为了姐姐一人而弃天下百姓于不顾,那样只会让姐姐小瞧了她,那样的人如何配的起姐姐的铮铮铁骨,更会让长公主和姐姐成为载入史册的千古罪人,先人会以此而嘲笑她们,笑这人间的女人皆是目光短浅妇人之仁,永久做不来这个天下的仆人,这必然不会是姐姐想看到的场面。”
姜凝醉也退到一旁的椅子坐下,她微垂着眼,兀自思考了半晌,才抬起来望着甄氏,道:“我想晓得,母亲昨夜特地支开我,是否是为了跟长公主谈姐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