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昭翎殿内沉寂无声,秋风渐起,吹起纱幔顶风而舞,像是隔了云雾般缥缈。
殿外喧闹至极,姜凝醉混浑沌沌中坐起了身,她轻声唤了青芙的名字,可惜殿内空空如也,莫说是青芙,她就连一个下人的影子也没见着。
可贵听颜漪岚说上几句情话,但是姜凝醉这一刻并尝不出多少的甜美,相反,她只感觉一整颗心被苦涩满满的占有,酸胀的感受自心扉漫延开来,充满在她的胸口之间。太多的感受让姜凝醉无所适从,恰好她的性子清冷惯了,以是让她始终没能说出甚么话来回应如许激烈的豪情,她的双手从颜漪岚的双肩滑下,生涩地回抱住了她。
“凤仪是甚么性子,你莫非还不清楚,若无她的默许,孤王岂能如此等闲诏你过来?哪怕她另有一点在乎你,都不成能会眼睁睁看着孤王带走你。”说话间,央玄凛已经站定到姜凝醉的面前,他的话语如同他现在冷入骨髓的笑意,用颜漪岚作为手里最坚固的兵器,一点一点将姜凝醉看似坚毅的明智击溃。“不管你信与不信,终究,还是孤王获得了她。”
想着,姜凝醉稍稍站直了身子,她偏过甚,转向颜漪岚的方向,道:“你......”
想必然是在颜漪岚那边尝了很多苦头,柿子也要挑软的捡,既然对于颜漪岚束手无策,那么比起颜漪岚,姜凝醉在央玄凛的眼里看起来就好欺负很多了。一个少不更事的太子妃,长年倚仗着颜漪岚的庇护安然至今,在央玄凛的眼里,无异于不堪一击。
“凝醉。”颜漪岚的声音像是最热最烫的酒,几近要灼痛姜凝醉的耳廓,她说着,伸手将姜凝醉抱得更紧,一字一句,降落而沙哑。“我很想你。”
如许的视若无睹,却也无疑能引发央玄凛心底最深处的征服本能,他极冷地笑了笑,道:“孤王承诺过凤仪,会放你走。”说着,央玄凛背过身去,摆了摆手,声音不带任何神采。“你走吧。”
脸上的笑意踏实而不实在,颜漪岚看着姜凝醉,道:“不过是想来看看你。”
北央王?
冷静放了手里的茶盏,姜凝醉偏头侧望住绿荷,瞥见她重重点了点头,她才沉默着收了扣问的眼神,道:“替我打扮。”
缓缓把玩动手里的碧玉扳指,央玄凛说出口的话一如他的行动一样有条不紊。“知不晓得孤王为何独独把你诏来?”
想要一走了之,丢下颜漪岚一人站在殿外吹风,转眼又感觉如许无异因而不打自招,姜凝醉不睬睬颜漪岚的打趣话,而是当真问道:“长公主明天如何会来我的昭翎殿?”言下之意便是,央玄凛今晚如何会默许颜漪岚来到她这里呢?
“不是。”答复永久快于本身的认识,姜凝醉本能地否定,她仓促抢过颜漪岚手里的书,顺手放到了一旁,声音平平道:“我不过是睡不着罢了。”
内殿还点着灯,姜凝醉披着薄衫,偎在灯边翻看动手里的册本。
突如其来的拥抱使得姜凝醉一个趔趄,她勉强撑住身子,保持住均衡,想要出声责备颜漪岚这一刻的俄然,但是心脏却不争气地狠狠锁紧,窒闷得让她几欲难以呼吸。
“娘娘。”绿荷只单单行了个礼,姣好的脸上欲言又止,吞吞吐吐了好半天赋道:“北央王请您畴昔。”
这大略是姜凝醉说过最像情话的承诺,稀松无常的口气一字一字说出的倒是如许斩钉截铁的誓词,而只要颜漪岚晓得,姜凝醉的这一番话,对于她而言会有多么可贵。她这么说,就会这么做,姜凝醉这小我,向来不晓得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