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看张小三笑得吟亵,便问道:“说来听听,如果不能令我抒怀,赏你几拳出了我这口鸟气!”
武大郎看到内里围了很多人,出来一看,本来是陈二狗和西门庆在地上打作一团,陈二狗已经鼻肿口青,西门庆一套新衣服也给抓个稀烂,头发狼藉。
“弓足有甚么事?”
格登!陈二狗一楞,才想起了武大郎原是武松的哥哥,西门庆看着他发楞,赶紧爬了起来,所谓豪杰不与恶棍斗,在两名泼赖的搀扶下,飞似的逃脱了。
西门庆心中气结难平,摸着给陈二狗咬得鲜血直流的脖子,好不压抑,刚回到家中,劈面便走出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张小三,他笑口盈盈:“恭喜大官人!”
武大郎一把抱着陈二狗,陈二狗正在气头上,向后一个肘击,正中武大郎的鼻子,打得他鼻血长流。
“大官人息怒,小人本日听到一个好动静!”
武大郎是没有主张的人,既然潘弓足让他去报歉,他便承诺了,用油纸包了炸鸡走出门外,劈面来了一仆人模样打扮的男人,对他施礼道:“武大官人,西门大官人请你到府上一聚!”
“一点小恩小惠算甚么,西门庆此人我是最为体味,他在你身上花一两银子,定要取回十两银子才甘心,他是要来害你!”
“他如何害我了,我也没有甚么给他害的!”
“有这等事?”西门庆晓得张小三不敢胡说,心中气痒难消,咬牙恨恨道:“想不到那骚娘们的粉嫩包鱼竟然给武松那厮先尝了!气死我也!”
一场以少胜多的萧洒打斗,刹时变成了地痞地痞似的缠斗,这类缠斗,工夫架子变得没那么首要了,胜利的决定要素有三,第一是冒死程度,所谓不要命者胜五分分,第二是力量,力大者胜三分,第三才是功架,占了二分。
“直娘贼!你这三寸钉谷树皮,也来多管闲事!”
“我何时让你打他了?”武大郎捂着鼻子,痛苦道:“他是我的主顾,方才买走了很多肉食,过得几天又给我大买卖,莫不要给你打走了!”
陈二狗摔得七荤八素之际,他带来的几人也给西门庆和两名泼赖摒挡了,榕树下听平话的人看到有人打斗,都围了过来。
西门庆一脚踩在陈二狗的背上,嘲笑道:“二狗,饿狗,还真没取错名字。”
“直娘贼!你是嘲弄我么!看我如此狼狈,何喜之有!”
“你昨日开罪了陈二狗,他是二郎的亲信,甚是不当,不如趁当下无人,你带些炸鸡,登门报歉,也免得二郎返来难堪。”
陈二狗已经健忘武大郎是武松的哥哥,张口便骂,武大郎捂着鼻子,痛苦道:“你这陈二狗,二哥明显让你来照顾我,你倒是把我打伤了,哼,待二哥返来,便有你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