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战如火如荼,梵天极招临身之际,波旬魔功狂放,强势逼退三名圣者,再一击惊撼尘寰,犹是秋色平分。但知一页书豁命而为,必定反噬不轻;波旬神威又已更上层楼。曾经能够完美压抑魔佛的五莲法阵,现在毕竟不如往昔全效。
“是你这个黄毛丫头?!”
岌岌可危之际,只见清影宏掌倏出,天赋罡炁划地为界,谨守玄真君身侧。一袭素雅黛蓝,闻人清苒眉蹙凝光,定视崇玉旨所化之狻魂剑兽,毫不允有半步超越。
“狂魔啸天!”
暗忖除却前回与玄真君同往万堺朝城,并未与崇玉旨有过本色照会;而见对方神态凶暴,清楚早就一眼认出其形,闻人清苒对上德谷高低,顿时全无好感,再无客气刚硬回敬:“妖气染身,罪过昭彰。似你这等为老不尊的恶人,怎值以礼节相待?”
但是,抱负中的战役,甚少存乎实际。数度来回,玄真君兀地并未赶上射出菩提弓,顿时便被波旬找准机遇,凶暴一拳尽碎金灿佛光屏退群敌,紧接着幻影疾化逮住一页书,连擂带锤顷刻令之伤上加伤。
“浩大青冥行路吟!”
“白白将剑交你,真是最大的弊端!”
留身残存圣气汇合浑天清功,顷刻间一并发作,剑天涯只觉头痛欲裂,茫然失序弃战颠簸而去。不想尚未开端恶斗,火伴便已率先逃离,崇玉旨不明就里当下,却也清楚决然不得硬碰,唯有收剑疾撤山顶。
“布棋执子之人,只享棋中兴趣,妄言企图多么无趣?”
通道两端,照眼一相对,纵不熟谙来人,剑天涯闻声只觉心头蓦地一松,昏昏沉沉倒落在地,全然不醒人间。
斯须来去,箭啸又起,再映波旬六目。古板的战役,不容一丝不对。五僧不睬波旬冷嘲,稳扎稳打静等一锤定音之刻。箭箭伤光交叉纵横,在五莲法阵保护之下,冲破波旬守线,凿出道道见骨深创,只为决斗闭幕一击,缔造最好机遇。
“沉浸负白首,畅意成大观。醒,亦在人间;梦,亦在人间。”
“鬼麒主,来迟一步,谅必是幽界功成。但,算得太多,求得太繁,还是你一贯的缺点呀。”
安然坐在棋桌之前,纵横子拿起一块方帕,慢条斯理拭去唇边朱虹,周身真气勃腾疾转,压下鏖战沉伤在棋盘之上,沉稳放下一枚黑子。
“梵天?!”
“菩提弓首要如此,怎会没人保护……你是,云古道渊那位崇掌教?”
“能!”
“你?”
叠声同吼,无分相互,仿似来自天上云端,淡然绝情。波旬悍招方出,天外菩提圣箭,疾若星火陨坠,适时崩溃破阵之危。但是下一刹时,波旬威劲倏凝,竟舍专灭梵天之举,无差别的真气环扫周遭,刚毅过处直指核心鏖战中人。
蓦地,定光梭罗圣火高燃,沐灵山清楚时不待人,梵若一气挥杖如刀,清濛似雾薄入有间,连同梵天前后包夹,堵死波旬最后挪动空间。千钧一发,圣弓天君满弦,远处玄真君蓄势美满,飙发电举正中魔佛三面之一,终究一举冲破不灭金身,导致波旬体表首见赤色。
吵嘴在手,与己博弈,端坐不动的棋邪,忽察天外异状,倏然元神功力归归入体,猛地凸起一口鲜血,引得身边一刀斋神采剧变。
风驰电掣,人不成辨,晃眼错身而过,六合一片白茫。倦收天胸留一汪分散的嫣红。背对冲过的神机,周身却莫名烈火升腾,散作漫天飞灰。唯独湛然留机仿似有灵,无人主动疾射高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