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上的屋子和铺子全都变卖,家里值钱的物件也都当了,即便如此另有一部分债务没能还上,家里最后的财产就是施茂在村庄里的那间破屋和几亩地步。纪氏要卖却被桂老三禁止,那边最后安身立命的底子,若真卖了这两母女上哪儿度日去。
周晓晨见他说不通,急得抓狂:“我不娶。”她从没想过要和别的人结婚,即便这一世她和秦雨再没法相遇,可让她娶别的女人,和别的女人过一辈子,她做不到。
桂老三在前面留意到了儿子们的动静,贰内心也是一阵发酸,长叹了口气朝着大儿子道:“我晓得你内心难受,不过一会出来了你忍着些,别再把你婶子和诗诗惹哭了。”
纪婶跪在边上,伴随在她身边的是施诗,她们垂着头看不清面庞。
“没有。”周晓晨看他神采不对,晓得他想歪了赶紧否定:“阿爹,我一向把施诗当作mm,亲mm一样呀。”
桂老三看他如许总算松了口气儿,拉了马缰重又上路。
这一串的诘责让周晓晨哑了口,别的不说,姐姐被人无端拒了婚事以后,统统的遭受她再清楚不过了,这就是这个世道的法例,如果拒亲,诗诗就会和姐姐一样,身上无端地有了污点,而她们家会被人指着脊梁,永久背上忘恩负义的名声。再往深处想,有如许名声的家庭,有情有义些的人家又有谁会沾,这会儿如果对峙拒婚,姐姐和弟弟的名声也是要被拖累的。
周晓晨用力点了点头。
家里多年的积储并不敷以还清债务,独一的体例就是将铺子低卖,这世道老是锦上添花的少,落井下石的多,你急着出售便有人趁机压价,偏在这个时候,又来了几个要债的人,倒是施茂临时走时赊的账,纪氏是个妇道人家,桂老三是农户,赶上如许的事也只要忍痛割肉。
踏进了院门,院子里挂着白幡,香烛烧纸的味道满盈在氛围中。院子的正中放着一具棺木,正屋的大门敞开,不消出来就能看到一大一小,两个一身孝服麻衣的人跪在燃烧着的火盆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