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泓沉吟了半晌:“但是大理寺那边,毕竟难以结案。”
雨起家道:“连陛下都成心护着张邵阳,莫非不值得为殿下道贺么?”
李泓斜睨了她一眼:“本来如此,倒是本王错怪你了。”
李泓安静地谛视着她:“本王喜从何来?”
雨沉吟了半晌,忽地一笑:“齐王不共同不要紧,只要蓉贵妃共同就行。”
李泓抬眼:“蓉贵妃?”
雨垂目而笑:“我若日日都待在府里,又如何为殿下四周策划呢?”
李泓站起家来,满满踱了几步,蹙眉道:“此事费事就费事在父皇当时亲口下旨命本王主审此案,三弟从旁帮手,厥后因牵涉到部下之子,本王不便利出面,便改由三弟主审,如果没个说法就作罢,只怕三弟不会共同。”
“目前还没有甚么,不过语儿自当为殿下经心查探。”
雨稍稍歇息了半晌便又出了门,马车把她带去了上回与安王见面的茶馆,老掌事将雨请进了暗室,奉茶后道:“请蜜斯在此稍后,小人这就派人去禀告殿下。”
待雨说完,李泓已是面脸的笑意:“奇策!”
雨一边喝茶一边道:“现在那边人正多着,爷爷也在吧?我去凑甚么热烈呢。”
“同时也给殿下在户部翻开了一条口儿,”雨接着他的话道,“朱西在户部多年,虽只是个五品郎中,也并非碌碌有为之辈,这么多年秦家把持户部可谓密不通风,朱西这个缝虽小,只要殿下操纵的好,也一定钻不出一个洞穴来。”
“殿下特地将那几盒茶叶放在显眼之处,语儿又怎敢不体味殿下的意义呢?”
李泓没有重视到雨的失神,仍然一边笑一边道:“这招借刀杀人的确是奇策,就算今后朱家痛恨,也怨不到本王头上,如此,不但能让晋王的快意算盘落空,还给秦家结下了一个仇敌。”
雨点点头:“法事做也做了,要招魂要跳大神闹得全部都城都沸沸扬扬……陛下都默许了,现在这么快又晋了朱娘娘的位份,陛下可谓给足了朱家脸面,这表白陛下心中也不肯因为此事而赔上一个张巍,换言之,陛下并不想因为戋戋一个朱成琮就打乱了现在的吏部,这是陛下对吏部的承认,更是对殿下您的承认,实在可喜可贺。”
李泓没有说话,面色却稍缓了几分,雨持续道:“既然晓得了陛下的情意,此事便好办多了,殿下只需请皇后娘娘出马,在宫中寻个合适的人选去给朱娘娘阐发一下,人死不能复活,悲伤气愤都是徒然,且非论张邵阳是否真的是凶手,就算他是,哪怕能将他五马分尸又能何如?朱成琮能复活吗?反之,若他的死能给朱家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朱婕妤是以获得陛下的几分垂怜,朱西大人的官职说不定还能再升上一升,前提只是他们对张邵阳不再究查,殿下感觉朱娘娘是否会是个识时务者?”
“你那边但是有了甚么线索?”
李泓沉默了下来,细想着雨的话,缓缓道:“你的意义……父皇这是在给朱家台阶下?”
雨沉默地谛视着他的脸上的笑容,有多久未曾看他如许笑过了?本来他并不是不能笑,只是没有甚么事值得他笑罢了。
雨微微怔愣,很快便反应过来,转向李泓行了一礼:“如此,语儿在此恭喜殿下了。”
雨点头道:“不消,殿下晓得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