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下了身上的脏衣,一向揣在怀中的那支短笛顺势滑出。羌浅盯着这短笛,怔怔出了神。
她看到蜀中唐门门主唐自大、江南轰隆堂堂主雷厉的名字被排在最首,又看到大漠映雪寨寨主薛万里、以及东厂千户左愈明的名字紧随厥后却被用线划掉,心中不由悄悄吃惊。
“‘海市蜃楼’,请你守口如瓶。”
我……招惹是非?听了丰飞的话,羌浅迷惑不解。此时又有清风寨众从她身侧颠末,她只感受这些人瞧着她时,面上竟都藏着气愤。
唐苏见一击不中,回眸时目露狠色,再攻来时已是杀招。
来到小宅前,羌浅竟又无端端有些怅惘。她深吸了一口气方才敲敲房门,在门外等了一阵,宅内却一向无人应对。见房门只虚掩着,她便叫了几声戚烨的名字,可小宅内还是静悄悄的没有覆信。
戚烨坐于马车内,眼神清冷,淡淡说道:“你突入清风寨中,我救了你一命。从‘海市蜃楼’中逃出,你也救了我一命,我们互不相欠了。边疆之地旅店难投,你彻夜可在清风寨中安息,比及天明,你就走吧。”
“蔚大哥,你家少主的笛子还在我这里,我想要交还给他,趁便告别。”她焦急道。
这是戚烨的短笛,她却未曾记得还给他。
雷霆回望唐苏一眼,又对羌浅道:“看来羌女人早与苏儿了解,鄙人方才只一心惦记聘请门老前辈之事,还未向女人申明与苏儿的干系,实在失礼。苏儿是鄙人的表妹,她的母亲是鄙人的姑姑。”
“霆表哥,你干甚么拦住我!”唐苏满目怒意。
“你不晓得,唐门的七心莲就是被她盗走,现在她竟连烨哥哥的笛子也偷了去!”唐苏说着就要从年青人手中摆脱。
蔚翔问了羌浅去意,羌浅正迟疑间,却被戚烨唤入马车内。
许是连续疲累了太多日,羌浅醒来时,时候已不早。这日虽不算和暖,但阳光晴好。手中握着那支短笛,她仓促踏出客房,走向寨子后戚烨独居的小宅。
“烨哥哥的笛子为甚么会在你手上?!”她惊吼道。
这时远处另一个浓眉大眼的青年人向马车走来,立于车前与蔚翔互视一眼。羌浅当日也在渝州城内的堆栈中见过这青年,只见二人一阵低语后,青年便跃上马车。
羌浅听到这年青人是轰隆堂中人不免有些不测,但见他举止温文,又禁止了唐苏与本身的争端,内心已对他多了好感,因而回礼道:“我叫羌浅。”
“这个没题目!”羌浅一口答允。
室内果然无人。似是因为边地不时滚起的沙尘,屋内陈列上都浮上了一层灰尘,看来有些光阴无人居住。羌浅看到廊道绝顶的屋子房门半开着,想起了本身借住在这小宅内时,戚烨仿佛便是宿于那间房中。
清风寨世人随即出发,于半夜时分回到寨中。羌浅透过车窗,便见到寨内道上不时有保卫颠末,楼宇中均燃有光火,与本身初来乍到时所见的沉寂气象大不不异。
羌浅不敢去瞧唐苏,正不知如何是好,却见蔚翔从远处走来。
他问得直接,羌浅脸上不免难堪,一时不知应如何答复。
手里仍握着短笛,她还没能亲手将这笛子交还给戚烨。内心乱糟糟的,她又转回身,走向了另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