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天然不会拦着她:“春云房里的东西都没动,大姐固然叫玉雪给您开了门。”一顿问道,“大姐没有和姑母说这事吧?”不等薛思琴说话,她接着说,“这件事大姐先没有和姑母商讨,若现在再说少不得要解释一番,不但姑母便是姑父和二婶那边也都是一样的,我感觉大姐还是先瞒着的好。”
如果偷的抢的,她直接绑了人送衙门去就成,可如果后者,她就不得未几想,钟大不过是个赶车的,春云也只是个丫头,甚么样的人会给他们这么一大笔钱?
“药方送去了封家医馆,说是三天后去拿药丸。”采芩说完见炕上摆着承担,又道,“奴婢记得库房里另有匹天蓝的湖绸,要不要找出来,给我们老爷做夏衫?”
公然是为了春云的事来的,幼清微微一笑反问道:“大姐这话从何提及?”
她赶春云走,也是一种摸索。
“啊?”绿珠不明白幼清的意义,幼清将其他的又重新装归去,不筹办解释,“你照办就好了。”
“也真是,来之前好歹先说一声。”采芩和绿珠三两下将炕上的东西清算洁净,“蜜斯细心躺着。”她还气着昨日薛思琴的态度。
采芩进了门把街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奉告幼清:“……下了两天的雪东西大街都堵了,家家户户都在扫雪,迟误了一会儿!”又道,“找的是顺通镖局,说是二十八天确保无疑。”
幼清也不说话,悄悄的看着薛思琴,等着她开口。
“大姐做事夙来全面。”幼平淡淡的道,“只是,那银票和头面莫非有甚么蹊跷?大姐查出甚么?”二太太如何会这么风雅,一脱手就给了钟大五百两?还是说钟家的人晓得了甚么,以是二太太不得不怕钟大连走前狗急跳墙才拿重金堵住他们的嘴?
过了一刻,薛思琴带着贴身的几个丫头回了罄雅苑,春银迎了上来问道:“蜜斯去青岚苑了?方表蜜斯那边可晓得甚么?”
采芩心领神会的,全婆子原是府里洒扫的粗使婆子,蜜斯刚进府挑人时,是由蜜斯亲身选的,全婆子为人忠诚也不大会说话,却对蜜斯虔诚的很,是个能办事的。
“理是这个理,可碍不过有人例外呢。”幼清拿了梳子一下一下的梳着头发,叮咛道,“……把这事儿奉告小瑜去。”
幼清没反对。
小瑜和玉雪自小在一处,是没长心眼的,听过转头就能让玉雪晓得,以薛思琴的风俗,昨儿春云一走她就应当交代过玉雪了……薛思琴最不喜的便是有人突破陈规,只要让她晓得,她必然会带着人搜索一番。
幼清起家进了梳洗间,实在若春云只是姑母的耳线,她底子不会如此做,姑母不管如何做都是美意,可惜她并不但是姑母的人,于她而言只怕对二房更加虔诚一些。
采芩站了起来,奇特的道:“自打您住出去,大蜜斯还只头一天来应景了一番,今儿如何过来了?!”一边说着一边将针线收了起来,扶着幼清在炕头躺下来,又在她身上搭了毯子。
采芩点头应是:“奴婢记着了。”又朝外看了一眼,低声道,“玉雪那边如何办,春云走了她约莫会感觉唇亡齿寒,要不要奴婢敲打她一番?”
“不消。”幼清把衣裳叠好,“找些不出挑的布,父亲现在是戴罪之身,穿的好了太打眼了。”
这是在教她做事?薛思琴视野紧紧盯着幼清,甚么话都没说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