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不再说甚么和绿珠出了门。
幼盘点了点头：“我去看看姑母。”明天薛镇扬为钟大的事发了一通脾气，也不晓得姑母有没有受委曲。
“还是算了吧。”方氏叹了口气，转头和陆妈妈说话，幼清倒是出声打断方氏的话，“那就把王代柄喊来，让他把东西送归去就是。”
“既是多了如何不退归去？”幼清歪着头看着账册，指了指几行海货，“这些都不是干货，还送了四箱，时候久了也还是会坏的。”
方氏一愣，没推测幼清会这么说。
陆妈妈笑着应是和幼清道：“方表蜜斯稍坐会儿。”出了门去。
“太太。”陆妈妈欲言又止，想了想又朝幼清看看，道，“要不您听听方表蜜斯如何说？！”上一次的事情让陆妈妈晓得了幼清的聪明，这一回她不免还想再试一试。
“王代柄亲身陪着伴计送出去的，奴婢还真是没太留意。”王妈妈按下嘴边的话，指了指外头，“奴婢拿个饼来您瞧瞧，再发泡出来看看。”王代柄是王妈妈的儿子，为人夺目在二太太跟前非常得用。
她们谦让风俗了，倒惯出这么多没个眉眼凹凸的东西来。
“您年节礼也送了，现在再送到让人感觉是我们家吃不完剩下的。”幼清劝着方氏，“要不然退归去吧，他们放在铺子里卖总比我们烂在家里好，更何况又是常来往的，总不管帐较。”
这不是没有眉眼凹凸，这底子就是没有将方氏放在眼里，幼清笑了笑，对方氏道：“那就把东西送去给二婶好了。”
不过以她宿世对王代柄的体味，陆妈妈这一去定会碰一鼻子灰返来。
“早上去厨房听几个婆子说姑太太正和二太太筹议，在武威侯府的粥棚边上多搭个架子，旁人施粥我们便做些细粮饼散出去。”她说着满眼的唏嘘，“我们在家里还不晓得，传闻这两天单是都城已经冻死了好几小我了，城外还不知甚么样的风景呢。”
周长贵家的又歉疚的说了半天，这多送来的几箱子海货折算了银子也要大几百两，如果烂再家里实在是可惜了。
钱比武威侯府花的多，可恩典却一份没领到。
方氏忧心的点了点头：“我也恰是这么想的，方才还让陆妈妈给夏大人府里送些畴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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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亲身去问。”陆妈妈点头应了，又感觉现在送这些东西去人家，有些不大好，便还想劝一劝，但方氏又点了一处开口道：“这血燕的代价如何比客岁高了二两银子。”又看着陆妈妈，“你看过成色吗，如何？”
周长贵本年五十了，周长贵家的约莫也有四十几岁了，统管府里的碎务也有二十几年的工夫，为人诚恳也很尽责，里里外外都敬着他们伉俪几分，方氏当然不会为了这类小事罚她，便道：“你忙着我也晓得，是我忽视了，你也别管了，去忙吧。”
方氏也朝她看了过来。
幼清举头进了暖阁里，方氏神采安静的正和陆妈妈对着账：“这些干贝，姑太太年节礼里我记得就有两大箱吧？”她皱着眉头感喟，“过年也吃不了这么多，改明儿给周太太和夏太太送一些去，另有祝大人那边，你再派小我去问问他冬至休沐后是回家过年还是留在都城，如果不归去又没处所可去，就让他来家里吃年夜饭。”
虽显得疲累但神态天然，精力也不错……她多想了姑母并没有受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