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离那陵墓近了,若儿才就着昏黄的灯火看清了墓碑上的字:正一品诰命夫人穆氏文君之墓。
赵福在中间瞧着,吓得心惊胆战,正筹算近前劝上两句,却听尉迟夙一声低吼,“都给朕滚蛋,谁也不准过来!”
不晓得他接下来会如何清算她?
她尴尬地甩开他的手,气得胸膛不住起伏,颤抖着挣|扎,他转而轻咬住她的耳珠,仿佛那是最好吃的糖果,“朕晓得是朕伤害了你,你想要朕如何做?只要你欢愉一些,你如何说,朕便如何做。”
“坏|蛋,禽|兽,谁要信赖你!”她早哭得没了明智,捏起拳头便用力儿打他,又哭又闹,又踢又踹的,就是不肯让他碰,“都是因为你……你为甚么必然要杀|戮,为甚么必然要南侵?你如何这么坏……如何这么坏!”
守陵的老者挑灯走来,见了尉迟夙,忙振衣叩拜,“老奴拜见皇上。”
说很多好听啊!
他见状满心惶恐,也顾不得本身身上在流血,只一把将她双臂紧紧抱住,失措地惊问,“这是如何了?”
“若儿……”他和顺地唤她,握住她的手臂,“你沉着一点,听朕说,朕已经命人查过,你娘亲不是死在北朝兵士手里,朕不会骗你,你信赖朕!”
尉迟夙看着她,久久的,才伸手把她扶起,悄悄地拥住她,让她靠在他胸前,心疼地在她背上轻拍,“朕晓得,在你内心,朕是侵|占南朝的暴|君,是亡你家国的仇敌,但不管你信与不信,朕是真的很喜好你,朕会倾尽统统赔偿你,朕早前便派人找到了你娘亲的尸身,下旨为她制作陵寝,以诰命夫人之礼将她厚葬,她是你娘亲,便也是朕的娘亲,朕会让她享尽统统尊荣……”
她被他舔|咬得身子发软,仿佛着了火普通,极其不安地扭|动着身子以示抗议,忿忿的,小手握成了拳头,壮起胆眯着眼睛,说出的话却带了点颤音,“我要杀了你!”
他将手指按在她唇上,止住她的发问,不由分辩地将她带出了披香殿,开初她还觉得他不过是带她去御花圃逛逛,却没想到,他竟让人牵了马来,随即抱她上马,与她同乘一匹马,由赵福领着一对精骑保护着,一起疾走出了宫门。
贰心中发狠,干脆取过她衣衿上的绢帕,往她嘴里一塞,单手一扯,将她胸前襟绦扯下,毫不客气地绑住她的双手,顿时让她呜呜连声却说不出话来。
不,不能让他晓得!
穆文君?是娘亲的名字!
太好笑了!
如果是我害死了你爹娘,毁了你的家国,再逼你嫁给我,然后对你说,我会赔偿你的,你情愿接管吗?
但人都死了,便是享尽统统尊荣,又有何意义?
她内心一跳,如果真有了孩子,她要如何办?如果让他晓得了,一年后他还会放她走吗?
他垂垂向她逼近,半弯着腰,一手抓住了她脑后的发髻,把她的头牢固不动,将面孔对准了她,仿佛要把她撕碎了普通,“朕对你还不敷好吗?莫非真要把朕杀了才气消你心头之恨?”
她满脑筋想的便是这句,他要如何清算她?
他的血流了下来,她一阵慌神,吓得又是一个颤抖,猛抛弃了那把剑,鼻端仿佛闻到了血腥味儿,她胃里一阵阵翻涌起来,然后口一张,“哇”的一声,便将晚膳吃下去的山珍海味全都吐了出来,吐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身子一软,差点儿晕畴昔。